吴秀泉的一个年轻人吴秀泉

第一,辛亥革命断了吴家生计,一个抄写员的儿子上学路上尝尽了苦头。

吴秀泉(1 9 0 8—1 9 9 7),原名吴守全,湖北武昌人,祖籍大冶。他的祖父吴伦奎和父亲吴都曾在武昌清廷总督湖广衙门任职,专门抄写文书。虽然收入有限,但吃的是“皇粮”,一家人衣食无忧,一度达到小康之家的水平。但是好景不长。吴秀泉三岁时,家乡武昌爆发辛亥革命,湖广总督署一夜之间不复存在。吴家的两个记账员自然失业了,全家唯一的经济来源也断绝了。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朝,结束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帝制。这当然是社会发展的幸事,也是民族的幸事,但却给原本依赖旧制度谋生的吴家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们一下子跌落到了社会的最底层。吴秀泉的祖父死于贫穷和疾病,但他的父亲在到处找工作时碰壁了。全家人不得不靠糊火柴盒和其他体力劳动谋生。吴秀泉有八个兄弟。他是第四个孩子。他从小就跟着哥哥们在长江边捡菜叶和土豆的根,在蛇山上捡煤渣和木棍。他的邻居大多是工人、工匠和小贩,他们的孩子也成了吴秀泉童年的伙伴。正是这一切,为吴秀泉成为革命者提供了必要的条件和环境,从而奠定了最初的“阶级基础”。正如他自己在回忆中说的,辛亥革命导致的家道衰败“另一方面给我带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可以说是‘有得有失’...我在这里受到的现实教育对我后来参加革命有很大帮助。”

由于家境贫寒,子女众多,吴秀泉吃穿都不容易,受教育更是难上加难。直到1920年,他12岁的时候,只能在家里帮忙做家务养家。不过,他也不是没文化。毕竟,他的父亲是一个簿记员和学者。虽然他不能教吴秀泉现代知识,但他也能学会基本的识字,而且他能背诵一些《孔子说诗》。那时候,是五四运动的第二年。为了普及教育,唤起民众,一些热心人士开始为广大劳动人民的子女办学校,五常市也开办了不收学费的“单级学校”。吴秀泉从邻居的朋友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就去报名了。老师看他基本识字,年龄也远在其他孩子之上,就直接插上了小学二年级,吴秀泉终于正式开始了学业。比起今天很多偏远地区的小学,五常镇的这所小学恐怕要逊色很多。所谓的学校只是一个教室,一个老师轮流给四个年级四十多个学生讲课。尽管条件很简单,吴秀泉仍然努力学习。因为这种特殊的教学模式,他可以同时听几节不同年级的课,学习效率翻倍。那年他跳到了初中三年级。正当吴秀泉努力学习的时候,情况又变了。武昌师范小学附属的这所“单级学校”已经停办一年半了,吴秀泉面临着退学的命运。所谓天助自助,因为他入学以来学习一直很努力,名列前茅,老师很重视他。单级学校停办时,他帮他疏通了有关方面,让他进入同样免费的武昌高等师范学校,插班到初中四年级继续学习,使吴秀泉得以继续学业。

作为一所正规学校,学校规定每个学生都必须穿校服。这小小的校服,对吴家来说,简直是难上加难,连吃饭都经常中断。怎么才能有闲钱给他买校服呢?在再三请求和老师们的同情与理解下,学校破例允许他免学费后不穿校服上学。于是,吴秀泉每天穿着家常的旧布衫,背着自制的小书包,走在整齐划一的学生队伍里。因为衣服的原因,他不得不像往常一样坐在教室的最后一个角落,排队做操,站在一排的最后。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一个突出的目标,并不时地遭受讽刺和嘲笑。此时,吴秀泉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无知少年。周围的社会环境已经让他明白,一个人要自立,要受人尊重,不在于外表,而在于品行和学识。脸上不好的感觉逼出了骨子里的自尊,让他形成了更强的上进心。他在衣着上不如别人,但在学习上却比别人高。由于吴秀泉的勤奋和待人接物的谦虚真诚,他很快赢得了周围老师和同学的尊重和好感,最终顺利完成了在师大附小三年的学习。

这个14岁的男孩幸运地遇到了他的老师,钟* * *的一个代表成为了他的团介绍人。

1922年,中国* * *生产党成立的第二年,吴秀泉在师范大学附属小学升入五年级。在这一年,一位新老师来到了吴秀泉的班级。这位老师二十五六岁,方方正正,浓眉大眼,笑容满面,正气凛然,让吴秀泉第一眼就觉得可敬可亲。老师来到教室后不久,就注意到了吴秀泉,他在学习上比班上其他人都领先一个头。经常和他聊,很快就熟悉了,建立了非常亲密的关系。这位老师是吴秀泉思想的启蒙者和革命道路上的引路人,是* * *的伟大代表,是湖北最早的* * *制作人陈潭秋。当时,陈潭秋以学校教师为职业掩护,一边领导党在湖北的工作,一边传播革命思想,发现和培养革命青年。他不仅教学生语文、历史等重要课程,还是与学生息息相关的班主任,相当于当今学校的班主任。在课堂上,陈潭秋不断向孩子们的头脑中灌输大量的革命道理和社会知识。在讲解革命理论时,他善于结合实际,不超出讲课的范围。他把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渗透到他要讲的话题中,使学生不知不觉地接受了许多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他讲的道理新鲜深刻,语言生动朴实。对于一个像吴秀泉这样有着强烈求知欲的年轻人来说,这就像是在革命知识的沙漠上浇下了甘霖,在有待开发的处女地播下了种子。由于他的家庭地位和环境,吴秀泉对许多社会不公感到困惑。听了陈老师的讲座和讲话,思想上的迷雾也渐渐散去。

过了一段时间,陈潭秋组织吴秀泉等年龄较大、有上进心的学生,利用课余时间为外出务工人员的子女扫盲。同时,他对学生家长和家庭进行了社会调查,使吴秀泉对劳动人民和无产者的生活状况有了更深入的接触和了解,从而启发和提高了他的阶级意识和斗争观念。在此基础上,陈潭秋要求吴秀泉等人参加党的一些外围活动,使他们从普通学生逐渐转变为具有革命思想的进步青年。

1923年底,经过一年多的教育和考察,党组织决定吸收15岁的吴秀泉和另外两名学生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由陈潭秋和当时的武汉团委负责人作推荐人。入团仪式不比今天。既没有慷慨激昂的一般宣誓,也没有响亮的集体歌唱。刚下课,在一个小房间里,陈潭秋郑重而深刻地通知吴秀泉等3名学生,他们的要求得到了组织上的批准,允许他们成为党领导的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的成员。后来,他和何怕同志向等人解释了青年团的任务、对团员的要求和今后的工作等。同时,他们决定由吴秀泉和另外两名一起入团的学生组成第一个师大附中团委,并任命吴秀泉为第一任团委组长。仪式虽然简单,但意义非凡。可以说,这是吴秀泉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从这一天起,吴秀泉正式成为革命队伍中的一员。当时* * *产党缩写为“CP”,* * *青年团缩写为“CY”。

吴秀泉无疑成为了当时武汉的第一个群体,也是中国第一代青年团员。

3.中秋之夜,他们离开家乡北上,大一学生在苏联各大学之间。

1925年的秋天,吴秀泉刚刚结束了他在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第一年的学习。开学后不久的一天,路过当地党组织负责人钱的门前。钱先生远远地拦住了他,告诉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谈。原来,孙中山先生逝世后,* * *国际工商业联合会中央决定在莫斯科成立一所以孙中山先生命名的学校,以进一步帮助和支持中国革命。这是莫斯科中山大学。中山大学已经做好建设准备,中共中央通知各地党组织选派一批年轻党员、* *团员和进步青年到指定地点集中,然后集体去苏联学习。根据中央的通知,湖北党组织对所属党员、团员和青年骨干进行了研究,确定了吴秀泉等同志为赴苏联学习的候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吴秀泉欣喜若狂。红色首都莫斯科是革命青年心目中的圣地,是十月革命的发源地。在那里学习是他以前做梦也没想到的。他立即向钱先生表达了去苏联留学的意向。

按照中央的规定,全国各地去苏联的人员全部在上海待命。由于当时党的经费有限,到上海的路费和个人行李只能靠各人自己解决,这成了吴家的一大难题。虽然全家人都很高兴吴秀泉获得了出国留学的机会,但生活仍然很困难,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食物,更不用说为吴秀泉安排旅费和行李了。正当吴秀泉山穷水尽的时候,他的老师和同学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小学教师张先生给他寄来了40元多年的积蓄,解决了他的路费和包装问题。他的同学何立人送给他一件呢子大衣,帮助他一路穿越日本海和西伯利亚抵御严寒。其他老师和朋友也以各种方式对他表示支持和帮助,这使吴秀泉能够顺利成行。1925年中秋节晚上,吴家为举行了一次告别宴会。父亲第一次减了一点肉,喝了两杯酒,母亲给他做了一盘炒鸡蛋。团圆饭后,他的父亲和三个兄弟把他送上了一艘东行的船。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他们最后的告别。在吴秀泉回到家乡之前,他的父亲和三个兄弟死于贫困和疾病。吴秀泉是在新中国成立后回到家乡与母亲团聚的。

那年10月28日,10,吴秀泉和他的战友登上一艘开往苏联的煤船,抵达远东的符拉迪沃斯托克。他们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换乘火车,到达了革命圣地莫斯科,在那里,苏联政府为这些中国革命者提供了相当好的学习和生活条件。当时中山大学临街,附近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大教堂。学校的建筑很宽敞,有几层楼,包括宿舍、教室、小吃店和办公楼,还有一个特殊的俱乐部。学校里有一个大广场,有专门从瑞典请来的体育老师带领学生做早操,学校南端还建了一个小花园,供师生放学后散步聊天。到了学校不久,学校请了一个裁缝为每个中国学生量身定做西装、大衣、皮鞋等日常服装,然后分班,发学生证,每个学生每个月领十卢布零花钱。于是,吴秀泉这个坐在教室角落里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穷小子,一下子变成了当时西装革履、享受一流教育培训的大学生。

中山大学根据中国学生的教育水平组织成几个班,每个班大约20名学生。来自法国、德国等国的同志外语水平较高,被组织成法语、德语班。英语好的去中国的,组织成英语班,直接上外语课。学习的课程包括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统一党史、西方革命运动史、东方革命运动史和俄语。在班上,吴秀泉年龄最小,文化程度最低。其他大多数学生都受过大学教育,或者至少是高中。他是唯一一个刚刚读完高一的人。由于吴秀泉勤奋好学,作为一名初中生进步很快,整体成绩在这个精英群体中处于中游,超过了很多基础扎实的同志,尤其是俄语和政治经济学。在CUHK留学,学好俄语是听懂教授讲课的前提,吴秀泉在俄语学习上也下了很大功夫。当时学生中只有一本刘泽荣先生写的《俄语语法》。吴秀泉一回到宿舍,就试着去读它,记住所有那些名词、代词、形容词、动词的变化规则等等。为了学习单词,吴秀泉专门准备了一个小本子,把自己接触到的新单词全部抄到本子上,反复背,背完之后再把这一批去掉,换上新的不熟悉的单词,反复背,这样词汇量提高很快。此外,吴秀泉还利用各种机会练习俄语听说,通过实际运用提高了自己的俄语水平。这样一来,吴秀泉的俄语水平在短时间内提高很快,不用翻译也能大致听懂老师的授课。在政治经济学的课程中,由于吴秀泉平时对这门学科很感兴趣,他阅读了许多教材和辅导材料,而且他的俄语水平非凡,学生们一致推荐他担任翻译。在课堂上,吴秀泉流利准确地翻译和解释了老师的论述,受到了大家的好评。

第四,反革命政变阴云密布,文秀成了将军。

吴秀泉来CUHK学习已经快两年了。就在他即将结束在CUHK的学业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蒋介石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因为国民党右翼势力的叛乱而失败。中国* * *生产者奋起反抗,以一系列武装起义回应国民党反动派的残酷镇压。在激烈的斗争中,党深感军事人才的匮乏,于是通过* * *国际代表团,选拔了一批从莫斯科中山大学毕业、准备回国的学生,输送到苏联各军事学校,为新人民军培养受过正规教育和训练的军事人才。正当吴秀泉为不能回国参加斗争而焦虑时,学校向他传达了中共中央的这一指示,吴秀泉当即表示服从组织的安排。根据吴秀泉的条件,他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自由选择不同的军兵种及其学科,如步兵、炮兵、工兵、骑兵、海军和空军等。,并且可以自由报名参加考试。考虑到国内作战的主要形式将是游击战,虽然其他兵种比步兵更加潇洒轻松,但只有两条腿走路的步兵最适合国内斗争的需要,所以他决定学习步兵。

在吴秀泉来到苏联之前,他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年轻学生。虽然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学到了很多马克思列宁主义,但作为一名士兵,他仍然不知所措。于是他决定从头学起,报考专门培养初级军事指挥官的莫斯科步兵学校。包括吴秀泉在内的11名原中山大学学生被组织成一个单独的中国班,成为莫斯科阶梯学校的第一批中国学生。Bu学校位于莫斯科郊区,使用沙皇时代存在的前军校旧址。这里的环境和中山大学很不一样。校舍完全是军营式的,有各种训练器材和室内操场。学生宿舍也完全是草根公司的风格。每个宿舍安排30多人同时住,正好是一个排,每个排一张木床一个小柜子,一个集体枪架。在阶梯学校,吴秀泉换上了西装和领带。夏天,他穿着套头式的士兵轻便大衣,冬天,他拖着粗花呢大衣和过膝的毡靴,完全成了一名普通的苏联士兵。

走校的生活方式和作息制度和部队一模一样。每天早起做操跑步,早饭后上课,五个小时。早操全部结束后,我吃午饭,午休后,我有三个小时的锻炼。晚上,我不得不自习。除了复习功课,整理笔记,看相关书籍,有时候还要听老师指导。对于吴秀泉来说,这种生活虽然紧张刻板,但是内容非常丰富充实,让他觉得自己每天都有一定的收获和进步,所以学习的动力从未减弱。步校的课程很多,队列训练、射击投弹、地形学等等,对学生的身体素质提出了很高的要求。然而,这可难倒了吴秀泉,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文弱的学者。作为穷人家的孩子,长期的劳动锻炼了他强健的体魄。当他在中国上学的时候,他是一个从不缺席学校运动会的运动员。他曾经在一次运动会上包揽了同年龄组几乎所有的冠军,被同学称为“台枪”。吴秀泉已经习惯了野外的风和雨。当时苏军还是重视骑兵的,步校的学生也要学骑术。俗话说“北方人好马,南方人好船”。吴秀泉是一个在长江边上长大的年轻人,他甚至不太了解马,所以很难学会骑马。但是吴秀泉有不屈不挠的精神。不知翻了多少跟头后,他不仅能用手控制战马,还能用腿夹住马腹,一下子射刺自如,成为一名熟练的骑手。

在冬天和夏天,吴秀泉和其他同志会去郊区参加野营训练和攻防演习。夏天,他们要自己搭帐篷,住在户外;冬天要经受俄罗斯零下几十度的考验。吴秀泉经常戴着一顶只露出脸的毡帽,穿着又长又厚的军大衣和沉重的高筒靴。他在深达一两尺的雪中爬行,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每一步都很艰难。剧烈运动中,一方面外面寒风如刀,一方面身体火热如火。这次不同寻常的锻炼帮助吴秀泉适应了各种气候和环境,培养了他克服困难的毅力和勇气,为他以后几十年的军旅生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五、异国美女留不住中国青春,从勃利到万里,江西到荣基。

到1929,吴秀泉已经在莫斯科阶梯学校学习了两年。这年6月10,东北的张学良和苏军发生了边境冲突,也就是“中东路事件”。苏军急需一批中文翻译随部队出征,于是去了莫斯科步校,挑选了包括吴秀泉在内的十名中国同志。战后,吴秀泉被分配到苏联远东安全局,成了一名专职翻译。在那里,吴秀泉成为了一名苏联军官,加入了联合* * *(布尔什维克)党,并获得了相当优越的工作条件和生活环境。当时远东华侨很多,大部分是农民,俄语水平不高。苏联政府需要中文翻译来帮助管理。受过专业教育和翻译实践训练的吴秀泉是中山大学的高材生,工作积极主动,因此受到安全局领导的高度重视。为了做好当地华侨的工作,当地出版了一份中文报纸,经常请吴秀泉把苏联报纸上的一些重要文章和军政机关的文件翻译成中文在报纸上发表,有的还编成小册子出版,发给华侨阅读。吴秀泉的翻译技巧娴熟,他写得很快。有时候他一个周末能翻译一万多字,一旦发表就能拿到相应的报酬。那时,吴秀泉相当富裕,开销也不大。他很快积攒了一大笔存款,还经常拿出稿费请身边的同志出去吃饭,吃羊肉串。要知道,那时候苏联还在一五时期,生活还很艰难。有一天午饭的时候只能在白菜汤里看到一点肉丁,在饭店里吃大块的肉喝饮料是一种奢侈。

在苏联的那段时间,吴秀泉不仅经济上非常宽裕,而且还受到爱情女神的照顾。在很多苏联女孩眼里,来自中国的年轻人是理想的恋人。他们大多受过良好的教育,年轻,英俊,有教养。当时确实有一部分中国留苏青年娶了当地姑娘安居乐业,以至于对“舒”并不满意。在莫斯科学步期间,学步诊所里一个叫“卡佳”的护士姑娘对他很有好感,经常去看他。因为吴秀泉的俄语名字是“Bitchekov”,所以人们开玩笑地把他们的名字组合起来,称他们为“Bitchekajia”。护士小姐收下了,但吴秀泉什么也没说。后来他被命令调到远东,这种感觉就没有了。到了远东保安局后,单位的一个女团员又看上了他,几次暗示他,但吴秀泉总是装作不懂对方的好意,没有回应。后来,为了让他在当地扎根,安心工作,安全局领导多次动员他娶一个苏联姑娘,并主动为他当媒人。

安逸的生活无法让吴秀泉平静下来。他在苏联生活的时间越长,对自己的祖国就越焦虑,回国参加斗争的愿望日夜萦绕着他。当他血气方刚,精力充沛的时候,整天坐在办公室啃着面包黄油,并不是他的理想。他向往的是回到祖国,和战友并肩战斗。他试探性地把自己的想法向保安局领导提了好几次,问他保安局领导哪里会放走这么难得的人才。他告诉他* * *党员是国际主义者,在他工作的地方,他为* * *产品主义而战。他在局里的工作非常重要,所以他不必回到中国。几次碰壁后,吴秀泉决心绕过远东保安局,向中国驻* * *国际中央代表团求助。然而,怎样才能得到领导的同意,去千里之外的莫斯科呢?无奈之下,吴秀泉制定了一个“金蝉脱壳”的计划。他对远东安全局的领导撒了个小谎,说他在莫斯科有个女朋友,想回去看看她,动员她来远东,在这里定居。领导一听,大为满意,马上批准了他的请求。还帮他解决了从远东首都勃利到莫斯科的机票,开了旅社的介绍信,还批了特殊路费。吴秀泉心里暗喜。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几乎没有带任何个人物品,甚至没有动自己昂贵的存款,只身前往莫斯科。在莫斯科,吴秀泉立即与中国中央代表团取得了联系,这是一个国际生产商。在代表团负责同志的帮助下,吴秀泉回国的要求最终被苏方接受,他准备在组织的安排下秘密回国。

当时从苏联回国有三条秘密路线。一种是绕过欧洲,乘坐远洋客轮回国。另一种是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搭乘苏联货轮,通过海路直接前往上海或大连等中国港口。这两条线路虽然相对安全,但是贵、费时、费力。第三种方式是通过中苏边境偷偷越境,最方便但也最危险。吴秀泉渴望回到中国,并选择了这条路。一天晚上,吴秀泉穿上一件黑色的中式内衣,用腰布把作为路费的美钞和中国纸币卷起来围在腰间,登上一辆马车,在秘密交通警察的掩护下向边境进发。当我们正要穿越边境时,一声喊叫从一个土堆上的碉堡里传来:“谁?”那是中国军阀部队的哨兵在提问。司机很轻松的回答:“俄罗斯人!”当时,边境两侧的居民经常往返工作或买卖货物。哨兵见多了,往往懒得一一提问。吴秀泉只听到掩体里传来几声懒洋洋的咕哝,但没有人出现。马车没有减速,迅速离开了边防哨所。危险的边境,由于白军哨兵的马虎,让吴秀泉顺利通过。吴秀泉到达满洲里火车站,乘火车到达营口,登上营口开往上海的客船,准备在指定地点等待组织的下一步安排。

然而,到上海后,吴秀泉在事先指定的旅馆里等了近一个月,没有同志来接他。原来,上海的地下党组织刚刚遭受了一场可怕的灾难。中央特科负责人顾叛变,泄露了我党的许多机密。许多同志被捕牺牲。上海的地下党组织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正常工作。吴秀泉处境非常困难,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他从千里之外赶回国内,却突然和党失去了联系。刚回国的喜悦完全被焦虑和失望取代,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吴秀泉想走,只能咬着牙在街上散步。这种做法一方面大大增加了被抓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也有见到战友的希望。一天晚上,在南京路,吴秀泉一边假装游客,一边警惕地打量着过往的人群。突然,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他找到了张振亚,一个在远东和他一起工作过的老同志!一般情况下,在街上直接联系熟人是非常危险的。在尖锐复杂的斗争环境中,有些昨天还是朋友、同志的人,今天可能就成了叛徒、敌人。但是吴秀泉此时别无选择。以他对张振亚的了解,相信张振亚是可以信任的,于是悄悄走过去,向张振亚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吴秀泉很幸运。张振亚同志没有暴露,还和组织保持联系。他向上级组织报告了吴秀泉的情况。在上级的安排下,吴秀泉离开上海,乘船来到香港。他一路穿越闽西山区,最终到达目的地——中央苏区万里。

一到苏区,他这个曾在苏联正规军校受过教育的军事人才,立即发挥了作用。红军刚刚从白军手中缴获了一些马克沁重机枪,这是蒋介石花大价钱从德国兵工厂买来的。这对于步枪不够用的红军来说,是一种强大的重型武器。但是,当时战士们对这种新装备的使用和维护一窍不通,只能看着这4个人能扛的大家伙。吴秀泉赶到后摆弄了几下,立刻让这些重机枪喷射出密集的弹雨,在战场上显示出巨大的威力,令士兵们深感佩服。不久,红军学校校长叶剑英发现了这一人才,亲自挑选吴秀泉为师,向红军学校的学生讲解射箭的原理。就这样,吴秀泉回到了国内革命斗争的舞台,为他传奇的革命生活翻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