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作斌的一生
1907年转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经过充分准备,1908年,蒋作斌回到中国,向清政府报到。他先被分配到保定军官速成学校当教员。在此期间,他不断向学生灌输革命思想,做了一些革命组织工作。第二年,他在全国留军毕业生考试中名列第二,被调到大清陆军部军事平衡处任科长。军事平衡部又称军制部,是军队中负责人事服务和部队调配的部门,地位十分重要。不久,由于他将日本步兵守则翻译成中文并在军队中使用,陆军大臣尹畅等人对他更加重视,他利用这个机会提出了改组国民革命军的建议。逐步淘汰旧军队干部(包括袁世凯的北洋军),代之以同盟者(当然清廷并不知道他们是同盟者)或陆军军校毕业生。清廷因为害怕已经羽翼丰满的袁世凯,很快采纳了他的建议。
1911年,蒋作斌升任军事平衡部主任,这对革命党夺取中央政权的革命计划的实现十分有利。到当年8月,他消灭了不少袁世凯的爪牙和老总督的鹰犬,为后来的革命胜利打下了良好的基础。那一年,黄兴领导的黄花岗起义失败了,却极大地动摇了清军的士气。当时,蒋作斌认为,经过两三年的组织准备,当军权基本掌握在革命者手中时,就可以更顺利地实现中央革命。但由于汉口事变,革命党不得不在6月10起义。原来的计划被打破了。他得到消息后,毫不犹豫地采取了行动,尽管他很后悔。
武昌起义的消息传到北京后,清廷集结兵力围剿叛军。武昌城外调集了七十二门山炮,却只发射了二十五发炮弹,于是蒋作斌奉命前往宝鼎运送军火。他接到命令后,故意把运载炮弹的火车放在五十一序列的后面,使炮弹十天内不能到达目的地(当时韩晶线是单轨),山炮成了哑炮,起不到作用,大大削弱了清军的战斗力。同时积极组织东北、华北部队支援起义。到了武昌,革命军在汉阳受挫,黄兴东去了上海。他匆匆赶到都督府,和李等人正因为战败而痛哭流涕。看到这里,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革命军虽然在汉口、汉阳失守,但还有武昌,即使武昌失守,还有其他地区。你怎么能像妈妈一样哭呢?希望你再苦撑一周,我会调兵增援。”李破涕为笑。他连夜赶赴江西,派出援军,既缓和了武昌局势,又促进了江西统一,并任九江军政府参谋长。后来,尹畅等人都很惊讶,感慨地说:“没想到蒋作斌是个革命家。难怪清朝会没运气了!”
多年以后,蒋作斌谈起辛亥革命,总有几分惋惜。如果武昌起义再等两三年,袁世凯的势力大部分被消灭,革命党人被撤换,北洋军阀之间可能就不会发生混战了。
1912年,被任命为南京临时政府陆军部第二秘书,后受孙、委托,继续担任北京政府陆军第二秘书。他积极建议建立以北京、武汉、南京为根据地的革命武装,壮大革命军事力量。但由于袁世凯复辟和镇压,这些革命武装相继被消灭。1915他因病辞职,被袁世凯囚禁在北京西山。次年袁病逝,成为第二任总参谋长。1917年9月出国旅游。1965438+2009年2月回国参与开除湖北省省长王占元。之后跟随孙中山先生南下准备北伐,任大本营参谋长。
孙死后,他继承遗志,冒着生命危险积极参加北伐战争。1926年北伐战争期间,他先后担任傅玄驻江西、湖北大使。为了不让张与合作搞所谓的北洋大一统,他去沈阳劝说张。临行前,朋友们都劝他,去了会倒霉的,最好不要去。他认为,北伐是统一的前提。团结是强国富民的保证。为了国家的统一和繁荣,个人生活算不了什么。他无所畏惧地去了。果然,吴得知很多军阀打电话给张,说是红色说客,要张杀他。当时,上海所有的报纸都刊登了这些信件和电报。他还声称蒋作斌会死。他到沈阳后,仗义执言,振振有词,终于说服了张,保证了北伐的顺利进行。
北伐胜利后,蒋作斌大声疾呼,要加紧建设,以恢复战争创伤。他指出,在20世纪20年代末,中国最危险的敌人是日本人,全国人民必须团结一致,把枪口对准外面的世界。面对日本日益严重的威胁,北伐胜利时,他没有为自己争取官利,只为国家前途担忧。他决定出国,与德国(德国社民党兴登堡执政时)、前苏联和欧洲国家接触,遏制日本军事力量的发展。后来,他被任命为驻德国和奥地利大使。在去他的岗位的路上,陶涛的海水就像他的跌宕起伏。中国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在齐新建国?
由于蒋作斌是中华民国政府第一任部长,德国政府特地在德瑞边境开了一辆花车迎接他。在柏林站,一些高级官员出来迎接他们(后来的大使再也没有这么热烈的场面)。上台后积极开展多党外交。1929年,国民党政府与前苏联断交后,政府中很多人认为前苏联是敌人,永远不能联系。另一方面,他认为前苏联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为了牵制日本,有必要接触前苏联。他还设法去前苏联实地考察,回国冒险传教,宣传前苏联国家统一、建国的精神状态。他在任期间多次联系前苏联外长,向当局说明苏联的积极意义,但均未被采纳。
在蒋作斌抵达柏林之前,德国驻中国大使馆甚至没有一辆汽车。到了外事,就急着临时借车,不仅耽误了工作,还让人笑话。不仅如此,博物馆内外的破旧模样着实让人吃惊。屋檐、墙壁剥落,窗帘破旧,椅子靠破洞连接,暖气经常不上,被外人嘲讽为“冷宫”。他到任后立即开始设计修缮房屋,更换内部陈设,安装对讲机、暖气等设备,使公使馆焕然一新。深秋时节,即使是袒胸露乳的女嘉宾,在馆内设宴,也不会感到一丝寒意。从此“冷公”这个外号再也没人提起过。他还根据当时德国总统兴登堡的汽车风格定制了一辆高大漂亮的汽车,在柏林外交界非常引人注目。当我在1930年代的日本时,有许多类似的案例。使馆(公)馆是外国人了解中国的一个窗口,他很注重在这个窗口树立中国的威信。
1929年,蒋作斌在日内瓦参加了国际联盟(联合国的前身)的第一次裁军会议。以前国际会议只有英语和法语。这一次,他挤过人群,打破常规,一本正经地用中文发言,让很多与会者大吃一惊。第二天,日内瓦的几家报纸争相报道这个惊人的消息:我在国联会议上第一次听到中文!日本当时虽然是列强之一,但也不敢打破这个惯例。会后,在花园散步时,日本代表走到他面前说:“佩服!我钦佩你的勇气。能在国联说中文。今后,我们也会帮助日本。”次年在伦敦召开海军裁军会议时,日本人确实用日语发言。他在日记中写道,“我的东方语言逐渐被西方使用,我几乎成了一个小雕像?得益于我国4000多万的庞大民族语言,从任何地方评论都是有价值的。希望同胞们不要自暴自弃,沾沾自喜。”后来经过百万同胞的努力和奋斗,汉语和中文终于成为国联的官方语言和文字。
蒋作斌曾提出一些不同寻常的见解,使德国和外国使节刮目相看,兴登堡对他评价很高。他也对国内政治经济的很多方面提出了很多建议,但很多都没有被采纳。就连他关于调停中苏中东铁路争端的报道,官方也没有及时处理。结果日本人很尴尬,还从中受益。他在日记中写道:“国内一片混乱,一个驻外外交官的嘴脸实在无处可藏。安能在国际上赢得一席之地吗?”他的梦想和抱负不能实现,这使他担忧和悲伤。
如上所述,在德国建立公使馆需要很多钱。去德国之前,政府给了36万的特别费。他用光了所有的钱,这还不够。他还拿出了自己的工资和参加国际会议的补贴。这些补贴应该归个人所有,不应该拿出来。但他说,“这是政府出的,是公款,应该用公款。”当时外交部经常拖欠使馆费用和馆员工资,经常每40到50天汇一次钱,无形中大大降低了馆员工资。为此,他专门制定了一个预支工资的制度:图书管理员根据岗位设定工资基数,每个月不管外交部汇款是否到账,都由他个人定期发放,等部里汇款后再酌情扣除。由于资金拖欠严重,扣款金额始终无法覆盖他的预付款。结果,他的预付款越积越多。甚至在离职回国的时候,他还跟同事说,领了工资以后,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把名额留着自己用,如果有结余,会酌情偿还以前的垫款。这种对下属的关心和厚爱,在当时是前所未有的。十几年后,他身患重病,经济困难。他住在重庆陈家桥一个村庄的小房子里。他买不到药,营养跟不上,但直到去世,他都没有主动还过这些债。这些债务实际上将被一笔勾销。
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蒋作斌经常安慰大家:“抗日战争时期,一门大炮值多少钱?”国家有困难,就让我们去克服,去挽回一些吧!我宁愿不吃任何好吃的东西。“一天吃饭时,一个亲戚来看他。他见桌上什么也没有,就说:“你做了一辈子官,现在吃得这么差,活得这么辛苦。你为什么不早点抓些钱?”他坦率地说,“我不是贪官。我为什么要拿钱?”“像你这样的穷官员!”“贫官好,问心无愧,立场坚定,卧薪尝胆,无愧于民族。我的革命不是为了我个人的财富,而是为了人民和国家的繁荣。国家好,我好,国家穷,我也穷。现在是抗战,是困难时期。如果大家都不储蓄,国家哪来的钱?"
1938年,蒋作斌结婚时说:“现在抗战开始了,黄金是国有的,我们就不买黄金首饰了。”我没有买任何金饰。他还告诉妻子不要一个人坐他的车,更不要让孩子用他的车,说“战时一滴汽油等于一滴血”。这就是他对各地乡村的看法。平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比如不抽烟,不喝酒(宴会喝一点啤酒),不打牌,不去剧院(政府和团体活动除外),只喜欢散步,所以在日本被戏称为“散步大使”。
为了祝贺乔治六世国王加冕(公元1937年)并赴德谈判贸易协定,政府派财政部长孔祥熙出访。为了做好这件事,孔决定让(时任内政部长)的长子蒋硕民同去。这种好工作会让大部分人争着去。然而,蒋作斌坚决反对。他认为蒋硕民在德国学的是数学,派学经贸的人来做这个工作才合适。在他的推荐下,他派在德国工作多年的经济学博士王家弘去。他说:“我没有小组织,人才是国家的。”
1941,在瑞士留学的儿子蒋硕之写道,自己只剩下两个星期的饭钱,没钱去市场买外汇。有人建议去孔祥熙,说十分之一的钱可以用来买官方外汇。但是蒋作斌拒绝去,他宁愿他的儿子饿死也不愿乞讨。后来前驻德使馆的同事来看他。当他听到这些时,他知道许多同事还没有还清他们借的钱,所以他主动告诉他们蒋作斌的近况。于是他们集资帮助姜硕之渡过难关。后来,蒋硕自己去工作,才完成了他所有的学业。
蒋作斌年轻时参加了革命,并在28岁时成为陆军部副部长。他知道人才对一个国家的兴衰起着重要的作用。他热爱年轻人,热爱人才,注重培养人才。
1927 65438+10月,武汉中央军政学校学生在江汉英租界前举行宣传活动,庆祝北伐战争胜利,人民政府迁至武汉。英国水兵冲出租界寻衅滋事,刺死一人,重伤五人,酿成惨剧,引起公愤,赤手空拳与英国水兵搏斗,并袭击英租界。蒋作斌闻讯后认为,如果任由事态发展,英方可能会进行报复,这些热血青年必然会有更大的流血牺牲。于是在获得当局同意后,他立即代表中华民国政府(与另一名代表一起)前往现场,劝说年轻人离开,并宣布政府将通过外交途径与英国当局谈判收回租界。果然,两天后,在武汉各界人士的支持下,人民政府宣布收回汉口英租界。
早年在上海生活时,董、李、张经常到他家做客。董在长征到延安后(1936),也给写了一封信。1929廖承志因在德国参加革命活动被捕,恰逢蒋作斌在德国任公使。他想尽办法抢救,后来何香凝感谢他。他认为“人才是国家的”,应该为国家保护和抢救人才。1931年,留日学生党员何定华因参加革命活动被日本当局逮捕。因为何定华曾在驻日使馆做过翻译,蒋作斌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才华。得知何被捕的消息后,他偷偷请了律师为他辩护,并找人做担保人,将何定华保释出狱。他也没有按照政府的意愿将何定华引渡到中国。他知道如果被引渡回国会被杀,但很遗憾,他失去了一个人才。在何定华离开日本后,他才向政府报告说,何定华已被保释,不再在日本。后来,何定华平安到达上海,去了延安。
蒋作斌是公认的“清官”,因为他既不追求权力,也不敛财。他的工资收入,除了工作和生活,都用来培养孩子,为的是为国家多做点事。在国外学习的孩子被要求在学习结束后回来为他们的国家服务。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这样做了,有些人已经成为世界名人。个别孩子由于历史原因没有回国,但也在努力为祖国做一些贡献。
在北伐之前,蒋作斌已经看到了日本对中国的威胁。1928年,第二次北伐途中,发生了“五·三济南惨案”。5月3日,驻济南日军突然包围中国国民革命军,炮轰济南城,死伤近万人。这是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的挑衅性示威。北伐军总司令蒋中正于五月五日绕过北伐,离开济南。然而,蒋作斌(战场管理委员会主席)9日冒着枪林弹雨,坚持离开济南北上。他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认为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他决心要报仇”。北伐一完成,他就大声疾呼,多次联合,把枪口对准外界,日本是最危险的敌人。就个人而言,他无法阻止内战的继续。他不想打* * *产党,也不想家里再打仗。他反对当时流行的只有世界大战才能解决问题的观点,反对联合其他国家解决中国问题的消极态度。为了最大限度地牵制日本军国主义势力,他积极与欧洲各国联手。虽然当时国民党政府断绝了与前苏联的外交关系,但他仍然铤而走险,极力主张与苏联建交并联合。敌人绝不是前苏联,不是* * *产方,而是日本,这才是最大的威胁。然而,他的声音和他的一些措施不能被蒋中正政府认真对待和采纳。直到1931,事态越来越严重,政府将他从德国召回,担任驻日公使(后来的大使)。他觉得用外交途径来挽救危机已经太晚了。因为在日本,温和派和温和派已经逐渐被年轻力壮的交战派所取代,不可能通过谈判改变他们侵略中国的企图。
蒋作斌一方面在谈判桌上据理力争,另一方面又穿梭于日本进步人士和同情、支持中国的各国外交使团之间,希望从内到外形成对日本当局的影响力。然而,随着日本军国主义的迅速发展,谈判不可能成功。再加上国内政府的软弱,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他在日本的四年耗尽了他的努力。他忧心忡忡,愤愤不平,筋疲力尽。当他回家时,他的两鬓斑白,血压高得惊人。
从那以后,蒋作斌的健康每况愈下,但他仍然尽力为国家服务,从不疏忽。1941年,重庆隧道惨案发生,两万多无辜群众窒息在防空洞里。他难过得哭了,指责防空司令对工作不负责任。为什么警报解除后他不马上开门救人,而是让他们窒息而死?来告诉他的人说:“进去的人只知道抢金宝,哪里能救快死的人?”他们用耙子把人拖出来,扔到卡车上,然后埋了!”他气得跺着脚:“把人当狗一样对待,太不像话了!"
山河破碎,当局腐败,百姓苦不堪言。他极度悲伤,病情越来越严重。1941年65438+2月24日,蒋作斌满腹心事,两袖清风,病逝于重庆,享年58岁。1943年6月12被追授陆军一级上将军衔。国民政府明令褒扬以上官阶,葬于重庆南岸的沙罐窑。1983年,重庆市人民政府对其墓进行了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