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百宏的亲身经历。
但从那时候开始,余百宏就和电视节目结下了不解之缘。
杭州“两会”上,一项议案引发社会大讨论。有NPC代表建议,高峰时段取消持老年卡免费乘坐公交的优惠,分流老年乘客,缓解高峰时段公交压力。
在一个老龄化的城市,公交车上大量的“银发”乘客引人注目。没有工作压力的老年人是否应该给疲惫的年轻上班族“让座”?为社会做了一辈子光和热,如今余热渐尽的老年人,有义务牺牲自己的自由,继续为“社会发展”让步吗?
余百宏在参加关于这项议案可行性的电视辩论时,与支持该想法的嘉宾进行了激烈的辩论。“试图以牺牲弱势群体的利益为代价来解决公交高峰时间的问题是消极和荒谬的。”
事实上,公交车高峰时间的拥堵并不是老年人造成的;从道德层面来说,老年人应该优先享有乘车权;从法律上讲,老年人有权利获得国家和社会的物质帮助。
“商场里的商品可以打折,但社会上尊老爱老的风尚不能打折!”
节目播出后,余百宏的观点得到了观众的广泛支持。杭州10多名离退休老同志也联名给他写信,表示支持和感谢。
事后,杭州公交集团明确表示,杭州不会取消公交高峰时段的老年卡优惠。
一次,电视台讨论“老百姓的封建迷信,一种顽疾”,但余白洪擅自偏离主题,把很多“官方迷信”的事件搬上台面:长春法院门口高悬的“驱邪剑”,河南省益阳市国土局办公楼前修建的“八卦田”,各大政府大楼前的日常石狮子。——讨论民众迷信,不如说官方迷信,因为“官方迷信比民众迷信更可怕”。
当时导演被吓出一身冷汗,但最终,余柏红的“不守规矩”行为得到了电视台导演的支持,节目得以顺利播出。
于是人们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前所未有的“跑题”节目,规模之大令人吃惊:这位以“精准关联”著称的嘉宾,在电视上开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跑题”,锋芒毕露,铁嘴牛逼。
人们的科学文化素养参差不齐,难免有人用迷信来解释一些难以逾越的精神沟壑。官员的迷信不仅仅是科学素养的问题,而是一个政治问题。“官员一旦迷信,他的决定就不可能与科学合拍”,于是于铁嘴在电视上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迷信的政府官员一旦被查实,就应该像处理官员嫖娼一样被“双开”,因为后果真的很严重。
最后,于铁嘴一拍桌子:“官迷信,祸国殃民!”
节目播出后,老百姓看了很放心。一个市民打电话给他说,我们的人被贴上迷信的标签就要受到惩罚,但是政府办公室可以明目张胆的做。这种现象和“只许政府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什么区别?省科协的一位领导打电话来说,你不仅说了我们都不敢说的话,还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2006年,杭州艾美医院打着“韩国明星整容”的旗号,一度风靡杭城。鲜为人知的是,这家整形医院真的是一家“毁容医院”,一把手术刀毁了很多爱美女性的脸。余百宏得知此事后,立即与电视台沟通,决定做一个评论节目曝光。
就在余百宏准备进入演播室的时候,一个恳求电话响了...
打电话的是一个政府领导,平日里关系不错。他在电话里告诉余柏红,艾美医院的院长是他的朋友,所以请你“手下留情”。
作为朋友和领导,不管看和尚的脸还是佛的脸,都很难刷这个脸。余白洪也想过,在节目中沉默,或者插科打诨,把这个东西送过去。然而,当现场短片一个个播放出来,毁容消费者的哭诉,艾美医院院长的无理取闹,一个个展现出来,余百宏被内心的责任感所打动。
节目后来拍成了整整两期,轰动一时。很快,艾米医院被严厉查处,营业执照被吊销。受害者甚至把花送到了余百宏的办公室。
观众对余百宏的铁牙铜牙印象深刻。有人评价余百宏在这两个节目中的表现,堪称“路见不平,该闹就闹”。
很少有人知道余百宏在这个节目背后经历的波折。
在所有媒体和民众对“杭州望海”的赞誉中,余百宏在电视屏幕上一针见血,抨击“望海现象”:奸商固然可恨,但很多“望海”打假的案例都以私了收场,不代表消费者的利益,只能达到个人目的。那些奸商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那些“假冒伪劣”没有被曝光和绳之以法。他们可能会暗自庆幸:破小财,消大灾。
余柏红进一步提出疑问:应该是相关职能部门的职责,怎么会“授权”给“王海”代理呢?普通人的心理可以说是因为不来包公就只能期待绿林。他的声明确实激怒了一些人。那些认为“王海是个好人”的叔叔阿姨们,对“这个骂王海的人”也很不满。还有人认为他收了奸商的“红包”,是在替他们说话。后来杭州一位领导看了这个节目,肯定了余百宏“这位嘉宾的观点,值得相关部门反思和思考”。
10多年来,参加了中央电视台和省市电视台的1000多期谈话节目。余百宏不仅成为电视上的“名嘴”,还因为在电视节目中多次为消费者出头,被浙江省消费者推选为2008年“浙江省消费维权人士”。这是余百宏万万没想到的。
笑骂时代的短板
新闻漫画的余风格
从事中国画创作25年的俞白洪,运用传统漫画评论新闻时事,对时弊嬉笑怒骂,创作了《俞氏》新闻漫画。
1998,中国著名老漫画家费勇在浙江举办新闻漫画大赛。余柏红被要求负责组织这项工作。知道他也是学画画的,就鼓励他说:“你也可以画画。”于是,余百宏开始跟着菲菲学习漫画。余百宏的新闻漫画黑白分明,构图精炼,具有丰子恺的风格,而内容讽刺犀利,通俗易懂,令人回味无穷,这是“余氏”新闻漫画的鲜明风格。
当代著名作家王蒙这样评价余白洪的漫画:“批判中有理解,尖刻中有包容,智慧中有光辉,风格中有和谐,虚实相生。他不仅生气,而且不急于说服或压倒同党的任何人,表现出优雅、聪明和美丽。”
看余百宏新闻漫画可以“明目”、“除污垢”、治“心病”,对身心大有裨益。
2005年,一家报纸刊登了一则消息:上海的一位雕塑家制作了一尊直立的秦桧雕像,并在上海展出。这位艺术家声称“这是过去人权受压迫的最好表现”。
看到这个新闻,余百宏坐不住了。他觉得让秦桧站起来伤害的不仅仅是岳飞的后代,而是整个中华民族的神经。
经过一夜的构思,俞柏宏创作了一幅秦桧骄傲地站着,雕塑家虔诚地跪着的漫画。余百宏特意把漫画投稿给了上海报社。余百宏的漫画很快在上海报纸上发表,引发了艺术是否应该尊重历史的讨论。不久,上海当局宣布,他们将移除展出的“站立的秦桧”。余百宏的新闻漫画获得了当年浙江新闻奖二等奖。
幽默是漫画艺术的精髓,在漫画中,幽默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它融合了讽刺与批判,对当下的弊端进行批判。在一次全国“两会”上,卫生界的一位政协委员(CPPCC)建议,没有必要把“红包”搞得负面化。“红包”是医患之间的一种情感交流方式,有利于医患关系的和谐发展,应该得到社会的认可。
余百宏的漫画叫《和谐》:一个病人直挺挺地躺在手术台上,两个医生被设计成投币电动玩具的样子。只有不断地往他背上的开口处投钱,手术才能顺利进行。
漫画讽刺了医生接受患者红包这种不正常现象的存在,也强烈回应了“红包应该得到社会认可”这种荒谬的论调,观点荒谬,直入人心,让人开心地大笑大叫。
首先,收红包现象在爱情上是可鄙的,在法律上是违法的。这种不正之风如何让社会认可?而且医生收红包不仅不会改善医患关系,还会让医患关系更加紧张。
这部漫画出版后,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反响。全国媒体争相转载,当年获浙江新闻奖二等奖,次年获全国漫画优秀作品奖。
山西省孝义市中央楼派出所所长霍耀山入股并非法控制煤矿,伪造政府文件骗取工商登记。事发后,霍耀山的处分只是免职,其人神秘失踪。据知情人透露,霍局长已经花了10多万元了结此案。
一大笔钱,几个官员的脑袋带着心满意足的、盲目的表情,舒舒服服地睡在一摞钱上,旁边那个西装革履的人从容地从画中走出来,举起手一个小官员,——“都定了!”
漫画《都解决了》被全国近百家报纸和网站转载。
余百宏说,在一些地方,定居已经演变成一种定居文化。一有事情,我马上就想到了摆平,不仅没有任何羞耻感,还因为我高超的摆平能力和广泛的人脉关系,甚至吹嘘摆平就是水平。
事实上,平衡是对民主、法律、规则和秩序的挑战。
2008年9月20日,深圳龙岗闹市区的舞王俱乐部发生火灾,造成43人死亡。经查,这是一家无证经营的非法企业。大股东是当地海关警察。已经非法经营一年多了,所有执法部门都视而不见。原因还是“定了”。
良心和责任都定了,猫照在老师的手电筒上也会凹凸不平。于是在余百宏的画面中,在一片黑暗的背景下,穿制服的老猫拿着手电筒,那束本该直射胖老鼠的光线硬生生打了个转,绕过了老鼠。
这部漫画获得了2008年中国最佳新闻漫画奖。
甚至画了两部“萍萍”系列漫画,余白洪说萍萍损害国家利益、社会利益和公众的合法利益。哪里有萍萍,哪里就有黑幕,哪里就有权钱交易,哪里就有不公平。他尖锐地指出,那些已经落户的地方,急需一个制度来重新落户。
被判缓刑的考生高考成绩很好,但是录取的时候所有学校都以各种名义拒绝。考生们刚刚燃起的生活希望几乎破灭。
一个大大的问号把大学大门牢牢锁住了。法律给他缓刑是为了给人希望,但学校的所作所为无异于给他重新判刑。
正如余白洪在漫画中所表现的,法律和教育的最大目的都是给人希望,巨大的问号充满了反诘。这幅漫画被选为教育部编写的全国高考宣传资料。
余百宏每年发布200多部漫画,甚至电视上的脱口秀都有他以漫画形式还原的新闻涉及。
作品曾七次获得浙江新闻奖,三次获得全国优秀漫画作品奖,两次获得全国工人报新闻漫画金奖。另有10次在浙江漫画展、反腐漫画大赛、环保漫画大赛等比赛中获奖。有的还被列入浙江省纪委宣传课堂,用作反腐教材;其中部分被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制作成展览版,作为促进医德医风建设的教材。
2006年,为表彰余柏红对法制漫画宣传的贡献,浙江省司法厅、省普法办还授予他荣誉证书。
2006年起,余百宏从已出版的作品中精选部分作品,陆续出版了《百宏新闻漫画精选》、《雕虫笔记》等漫画作品。每年都会出一本漫画书选集,无论质量还是数量,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传统漫画由丰子恺从日本送回中国,解放初期一度兴盛。杭州和传统漫画也有很深的关系。华是杭州人,丰子恺在杭州学习过,大多数漫画大师都在杭州生活过。
但是现在,每个人都喜欢用电脑画画。“喜欢的人很多,画的人越来越少。”杭州热衷于传统漫画的只有五六个人,艺术大省浙江只有几十个艺术家。就连四十多岁的余百宏也成为了中国最年轻的传统漫画家之一。
“一部漫画的稿费是30到50元,但构思、写作、铅笔画稿、定稿都要一两个小时。同时,画一幅国画可以卖几十倍、上百倍。”余百宏也和国外同行交流过,但情况正好相反。“在日本,一部新闻漫画的稿费往往是新闻稿件的三到五倍,而欧美的大师们只提供媒体使用权,不给出原画。”
事实上,余白洪是一位训练有素的中国画家。他有25年的中国山水画经验,作品畅销市场。作品多次入选全国、省级书画展,七次获金、银、铜奖,被国内外众多收藏家收藏。但余百宏还是觉得花时间在手绘漫画上是值得的,对传统漫画的创作很痴迷。一画就是十年。
余百宏给自己定的“十年计划”之一,就是每年出版一本漫画选集。“就算有一天没人画这个,我也一定是最后一个坚持下来的”。
今年是坚持的第四年,余百宏的第四部漫画选集将如期出版。
有趣的铁嘴生活
现代生活中的传统文人
余白洪以勤奋创作著称。生活中,余百宏随和,嬉笑怒骂,与老百姓融为一体。
一天,一辆雷克萨斯汽车意外地与一个骑自行车的人相撞。一方自诩财大气粗,否认自己的错误,指责对方刮花了车,另一方则急于得到解释。双方僵持不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交通受阻。这时,一个戴眼镜、干部模样的人冲进人群,给那个嚣张的司机上了一课。他语速很快,思路很清晰,但话里充满了火药味,但字字有“理”,不带半个脏字。一通电话打完,围观群众拍手叫好,雷克萨斯司机愤然离去。他突然认出了那个“木头佬会说话”的“干部”,就是电视剧《AB人生》里五连冠的“最佳嘉宾”。“他是余百宏!”
俞白洪内心是一个自持的传统文人,精神饱满,诚实诚恳,随和有趣。
家里有车,但余百红喜欢走路。即使坐汽车,他也必须坐公共汽车。如今,他身上有三张公交卡,因为“容易忘事,又怕丢了。”他总是在钱包里放一张备用卡。
在杭州认识他的人很多,尤其是通过电视认识他的普通市民。坐公交的时候,是他“采风”的好时机,既能获得最“本土”的信息,又能听到大众对他节目的评价,继续提高含金量。
有一次,一个年轻的市民不相信他面前这个挤着公交车的人会是电视上一个才华横溢的解说明星。他坚持要余百宏拿出证件,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道:“你怎么来坐车了?”
写字时,必须用纸和笔。余百宏不需要电脑。他随身携带的大包里藏着三个笔记本:一个笔记本,当他想到听到好的想法和点子时,随时记下来;一本剪报书,里面有好消息和评论,剪贴在书里,随身携带,随时翻看。他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这个剪报习惯,家里的剪报本已经50余本;一本速写本,等公交,人,等开会,他会顺手把身边的人画出来。人物、水墨山水、漫画一位美术学院的教授说:看了余白洪漫画里的人物,我绝对不会想到他是出身于非专业阶层。画了25年,他的画只卖。每年他的朋友都能收到他手绘的卡通贺年卡,一年200多张。
平时和朋友聚会吃饭的时候,余百宏是个绝对有趣的人。他讲笑话讲趣事,屋子里的人都很开心,气氛很好。但一旦朋友对他在电视上表达的观点有不同意见,房间里就会充满“杀气”,余百宏会很认真地争辩,就像电视上一样,即使和朋友争得面红耳赤,也绝不退让。
有时候,遇到同样真诚的朋友,两个人却吵得一塌糊涂。第二天,朋友们肯定会接到余百宏的电话。电话那头,余百宏深刻检讨自己的恶劣态度,请求朋友们宽宏大量。双方都软和微笑的时候,就约好下次再聚。等他们要挂电话的时候,余百宏会在电话里抢着补充一句:“但是我的观点是正确的。”让对方对着话筒,哭笑不得。
余百宏不喜欢下班后的社交,更喜欢爬进书房,或欣赏收藏的字画,或泼墨山水,或低头批驳漫画中的时事。余百宏看过的近万本书也不少,常用书有1000多本,放在床边的长桌上。每晚阅读至少50页,坚定的习惯,还有旅行,已经持续了10多年。他的研究为他的家庭赢得了杭州市政府授予的“十佳学者”和“杭州首届莫寒十佳之家”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