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古典大学观及其对中国的影响

一个人的房间很安静,但思绪无穷,徘徊在上进的热情和退缩的无奈之间。在一个充满喧嚣与桎梏的时代,通过一本书,我走近了充满“自由”与“孤独”的德国古典大学。相比之下,我的内心是压抑不堪的,我个人的无助和悲伤在黑夜里深深地痛苦着。

教北大的老师陈红杰,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北京2017165438,书名上的签名留下了相识的印记。在这样一本书中,他以引领19世纪高等教育发展的“德国古典大学观”为主题,探讨了德国大学发展的理念和实践,思考了大学制度引入中国的中介和基础,致力于理解现代高等教育的起源和本质。

自17世纪以来,欧洲大学一直深陷危机。僵化的课程和枯燥的课堂,从中世纪开始就侵蚀着大学存在合法性的基石。高等教育的实用取向表现在法国高等专门学校的建立和古典传统大学的衰落。德国的大学也在这种下滑中。“教学的主要形式仍然是说教,即根据规定的教科书进行解释、评论和辩论...但这实际上只是一场从原则到原则的教条式辩论”。

旧大学的危机孕育了新大学的萌芽。18世纪中叶,德国启蒙运动的繁荣,开启了以哈勒大学、哥廷根大学为代表的德国大学以“人类理性”和“宗教宽容”为特征的新道路。学术自由和鼓励学术探索可以看作是以哈勒和哥廷根大学为代表的大学理念的核心内容。到18世纪末19世纪初,诗人席勒、哲学家康德和谢林提出了基于时代的德国古典大学观的初步表述。席勒把知识界分为“以学问为生的人”和“以哲学为生的人”,认为后者“他们只追求学问本身,而不把学问作为达到世俗目的的手段;用整体观看待科学,也是未来德国大学理念的核心内容之一。而康德则在《学派之辩》一文中论证了哲学学派的独立性和特殊使命,认为“它只关心科学的利益,反映理性的声音,而理性在本质上是自由的”,从而将其与神学、法学、医学院的政治功能区分开来。谢林作为另一个代表,反对片面的专业教育,强调“哲学”的学习,从而“把人的精神从片面教育的狭隘中解放出来,使之上升到普遍的、绝对的王国”。这些思想为柏林大学的建立和新的大学观的形成铺平了道路。

德国的大学世纪“诞生于担忧”。1807年拿破仑打败普鲁士,半个普鲁士被割让,七所大学失守,国家危在旦夕。在困境中,普鲁士决心改革,洪堡主持的柏林大学建设就是其中之一。为了重建德国文化的自信和地位,这个机构于2000年9月29日正式开业,电话1865438。它强调教学与科研的结合,追求经济独立和学术自由,超越了启蒙思想的功利主义,体现了新的大学人文观,从此开启了欧洲高等教育的新时代。

回顾洪堡和柏林大学,我们无法回避洪堡神话魅力的消退。主持筹备的洪堡在柏林大学开学前离职。作为他的学校政纲,在柏林高等学府的内外组织上,执行的程度也值得质疑,但他的名字总是与那个辉煌的时代联系在一起。深刻审视他的贡献,在于他通过学术圈与席勒、施莱尔马赫等人的交流,通过行政权威与理念和制度的互动,为德国古典大学的理念和实践发展奠定了基础。

洪堡的大学有双重任务,即“一是探索科学,二是培养人格和道德”,强调“研究与教学相统一”的原则。施莱尔马赫在《关于德国特色大学的思考》中阐述了他的大学理念,认为大学的目标是“一种从整体上探索事物的能力和态度”。他用中庸的立场调和了“为知识而知识”和“为社会而知识”。“大学追求自己的科学,按照科学的要求培养学生,既能繁荣科学,又能满足国家对官员的需求。而且如上所述,受过科学精神熏陶的官员,对国家更有利。”出版《对德国国民的演讲》的费希特也是古典大学理念的支持者。他强调,大学是发展理性的重要机构,神性对人类的启示有赖于大学。科学修养和道德修养是大学培养的两个方面。与洪堡不同,他认为大学不从事科学研究,因为“哲学作为一种纯粹的知识形式,关心的是知识的有机整体,而科学研究总是被视为对特定对象的讨论。”古典大学的知识观在这里表现为注重广泛性和整体性。

从人物思想到制度建设,德国古典大学的特色集中在四个核心理念上:修身、科学、自由、孤独。这种基于韦伯“理想类型”的抽象概括是片面而深刻的,扬弃了一些,突出了一些,从而有助于人们更好地把握德国古典大学。所谓“修养”,强调人的独立价值和自由发展。作为人的“内在成长”,它反对“外在目标”,“它体现了一种超越时空的对人类永恒理想的追求,具有强烈的宗教意义”;在德国古典大学的概念中,“科学”意味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作为一个整体,它服务于自己的目的,与大学密不可分。特别是“科学作为修身养性的媒介,也具有宗教性和神圣性”。关于自由,唯心主义思想家从个人修养的主动性和科学探索的无限性两个方面提出了对国家的要求:“大学观的理论家们普遍认为,国家和科学的性质是非常不同的,任何国家的干预都会给科学带来负面效应。”最终的“孤独”与行为取向和精神状态有关。这种疏离感意味着与政治、经济、社会的适当距离。“孤独首先与精神自由联系在一起,纷扰的社会生活会让人失去精神独立。”在“走出象牙塔”的呼声日益高涨的时候,这样的态度令人回味无穷。

以韦伯的卡里斯马理论为基础,通过对神圣模式和魅力人物的分析,将研究转移到对卡里斯马组织的研究。德国古典大学观是一种从精神到制度、从内到外的革命力量,具有典型的魔幻特征。德国古典大学在推行理念的过程中,强调纯粹的精神活动,但缺乏“组织”和“规划”。“德国大学有明显的反组织、反程序化倾向,注重最后的成就和创造而忽视了通向目标的程序规则的建立。大学的学术活动一般被认为是‘不规范的’,不能放在一个组织的框架里。”这种基于使命和责任的道德激励,充满了“以学术为业”的坚定,在集权体制中保持自由,充分发挥个人创造和科学探索,但在组织建设上陷入困境。当卡里斯玛的魅力消退为学术工厂的现实时,英美大学组织成为新时代的象征。德国神话,随着一战二战的硝烟,逐渐沉寂...

本来蔡元培对德国大学观的接受和北大的改革也包括在内,所以我觉得还是留给中国现代大学萌芽的部分吧。对于一个尚处于起步阶段的通识教育课程来说,也是任重道远。或许在这个无奈的时代,我们总能根据自己的兴趣补充知识,努力完成普及工作。文章称,在科学的感召下,一种“独特的使命般的激情赋予了他平静的公共生活一种崇高的英雄色彩。”在这个时代,这样的色彩更像是西西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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