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诗社成员人数是如何上升到100多人的?

在武汉大学诗歌朗诵会上,李朗诵了他的《珞珈山上的樱花》。三十年前,他就用这种方式在樱花树下朗诵自己或别人写的诗。他是第一个站在珞珈山讲台上做诗歌讲座的学生。

如今樱花已谢,珞珈山一片新绿。那时候的少年也快50岁了,现在是诗人、作家、主编。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李经历了校园诗歌的辉煌,也看到了它的没落,但现在也迎来了一个“转折点”——校园诗歌似乎又热闹起来了,诗歌活动此起彼伏,参与或观看的人越来越多。

在这个热闹的地方,校园诗歌哼唱着高高低低的旋律,呼应着时代的声音。

乍暖还寒。

"一时间涌现出许多诗人。"诗人小水在新世纪初惊讶地发现。

这与当时网络的兴起不无关系。“那时候写诗比较流行。一个作家只需要在论坛里发布他的作品。如果他有一定的水平,他很快就会被人们所认识、尊重,成为一个著名的诗人。他们的受教育程度和社会认同程度可能超乎你的想象。”光荣与觉悟。

然而,与网络上的热闹相比,曾经名噪一时的复旦诗社却有一个冷清的院落。

“据我所知,几乎所有高校的诗社都在2003年消亡了。当时真正活跃的只有北大和复旦。”小水回忆说,复旦诗社“弥漫着傲慢的小资产阶级情怀”,奄奄一息,“没有任何校园活动”。

2004年,小水去复旦大学读研究生。在翻阅诗社发表的诗歌时,他发现诗社成员中只有五个人的名字,包括他的,尽管他以前从未加入过诗社。于是小水给当时的诗社社长、大一新生发了一条短信,大意是“让我来帮你”。这位同学回答他说:“你可以当总统。”。

第二天,我的同学在小水面前扔了一个塑料袋,里面只有两样东西:社团的管理条例和社工的资料。“他说你是总裁,我就成了总裁。”小水说。

在小水的努力下,复旦诗社在2005年后逐渐完善。

此时的武汉大学浪淘石文学社,主要是以“师徒”的形式维持。“每届学会至少能有一两个优秀的诗人,甚至在我毕业之后。”2008年进入武汉大学中文系的诗人王嘉明说。

除了王嘉明,武汉大学校园里的王乐妍、王琦、韩伯孝、董金超等诗人也给当时一直在武汉大学文学院任教的容光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比同龄人更关心生活,审视和思考自己的生活。他们的写作倾向于知性、抒情、追求技巧,文字大多略显晦涩,可以说具有一定的知性特征。这不是他们刻意模仿的什么阵营,而是他们的青春、知识和才华。”

在容光启看来,同时期的北大、复旦等高校的诗人,某种程度上也有这种风格。“我觉得这就是校园诗歌的优势。这种优势主要体现在对诗歌艺术的某种自觉上。”

有诗要和。

前几天,校园里玉兰花开喜人,刘晨阳即兴作了首诗《沁园春吟华中玉兰》:

它倚在猫薄荷上,它是一种云,它是一个梦。它是粉,是海角,是九重蓝,是一只吐在尘埃上的迷人的鸟,有时它和别人同列。这是一个堕落的灵魂,千队在素娥,和天发送一件衣服来尝试玉骨架。在莹莹,它在春心的枝头,却为你而开。

刘晨阳,1997出生,华中科技大学物理尖子班大二学生,现任该校于霞诗词学会会长。他适时地写旧诗,常常手一挥。用他的话来说,“大概就是屈原、李白、杜甫、苏轼在血液里的传承”。

现在像刘晨阳这样的校园诗人不在少数。他工作的校园诗社,如于霞诗社、复旦诗社,一扫“寒门”,成员已上升到100多人。校园诗歌节、朗诵会、讲座等活动也吸引了更多的关注。

原因是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江涛认为,“经过这么多年的经济快速发展,对文学的需求正在慢慢恢复。而校园里的95后普遍从小学就有较好的诗词文学素养,眼界更开阔,起点很高。另外,他们这一代一方面不会为温饱发愁,但另一方面也面临着很多社会转型和变革的无奈。他们的内心更丰富、更复杂,与他们的内心有对话感的诗歌会很容易成为他们的表达。”

下午或者晚上,一群拿着诗的孩子在草坪上畅谈人生和诗歌,有的人自娱自乐地弹一曲。如果他们玩得不开心,他们会出去吃晚饭和喝酒...诗人之间纯净愉悦的精神交流,以及对自我和人生的思考,对复旦诗社副会长李金城来说,越来越显得弥足珍贵。毕竟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等着他去忙,比如学习,活动。

“对我自己来说,我必须承认,我自己的诗歌教育在基础上是很难和老一辈作家相比的。我们这一代人和更年轻的人需要更多的毅力和决心来坚持这件事。”李万觉,90后诗人,北京大学中文系硕士研究生。

此外,校园诗人成长的重要领域——诗社的困境也是显而易见的。“诗歌在校园里仍然被边缘化,诗社缺乏强有力的指导,环境贫瘠,社里的写作传统在衰落。”安徽师范大学学生、现任江南诗社社长卢文韬说。

我们做什么呢容光启的回答是加强文学教育和诗歌教育。“我们想告诉人们,文学写作是每个有语言能力的人都会玩的东西,因为文学是一种特殊的言说方式,追求的是言说对象的具体表达。这种具体性的出发点和目标都集中在感觉、体验和想象的层面上。诗歌写作也是如此。在交际语言中,有很多话是不能说的,也是难以启齿的,这就需要诗歌写作。

至于诗歌教育,臧棣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开始开设诗歌课程。在他看来,“人和语言的关系是终身的,培养和语言的关系很重要。”比如写描述性的东西还是隐喻性的东西?你是怎么理解这个世界的?这个东西的合理性在哪里?诗歌不一定有确切的答案,但它是对生命的探索,是一种觉醒。法律和经济不会告诉你这些,但只能从感性的文本世界中获得。"

正如电影《死亡诗社》中的老师基廷所说,我们读诗写诗不是因为它的灵巧。我们读诗写诗,因为我们是人。而人类充满热情。医学、法律、商业和工程是崇高的理想和生存的必要条件。但是诗,美,浪漫,爱情才是我们存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