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技术的缺点

科学界的反克隆运动:原因与选择(节选)

科学界的反对意见

纵观科学界反对克隆人的声音,一言以蔽之,克隆人研究存在“技术不成熟”和“违反人类伦理”的问题。这两个理由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坚定地对克隆人说“不”!为了寻求公众舆论和政府对生物技术特别是克隆技术的支持,科学界在这场反克隆运动中发挥了积极而重要的作用。事实上,科学家们有一个担忧:喧闹的克隆游戏会严重扰乱公众和政府对克隆技术的支持态度,从而影响其正常发展。

1.人类克隆研究的风险

目前,动物体细胞克隆技术存在难以预测和消除的技术风险,这成为人们在伦理层面反对克隆人的重要科学依据。

(1)有没有克隆人技术?

虽然文学和科幻影视作品中早已有了“克隆人”的概念。而现代克隆人运动的发起者,显然是直接受到了1997年2月克隆羊多莉诞生的消息的启发,才产生了克隆人的想法。同时,他们从哺乳动物克隆的成功案例中看到了实现人类克隆的希望。根据人类克隆运动的发起者,人是动物,动物克隆技术也可能是人类克隆技术。但是,这两者之间有必然吗?这个简单的类比有多合理?

动物克隆技术无疑是现实。然而,有现实的克隆人技术吗?众所周知,技术的特点是它的实用性。如果通过实施某种动物克隆技术可以达到“克隆人”的技术目标,那么这种技术就应该是“克隆人技术”。否则,如果不能成功制造出“克隆人”,即使有某种克隆技术,这种技术也绝不应该是“克隆人技术”。然而,旨在“克隆人”的技术实践是国际社会所禁止的。这使得“克隆人技术”的存在难以公开测试。所以现在人们的很多结论在很大程度上还是推测性的,有很多“虚”的成分。

(2)克隆人会有更多的风险。

无论是科学家还是普通大众,他们总是从动物克隆技术的现状来比较人类克隆研究的发展前景,并以此作为进一步推论的逻辑基础。也就是说,目前的动物克隆实验还处于初级阶段,克隆技术还很不成熟。克隆人研究中会出现失败率高、风险大、大量使用重组卵、大量畸形后代、动物克隆实验中的排斥等问题。仅凭一个成功的动物克隆案例来判断克隆技术的普遍可行性是错误的,或者至少是不严谨的。科学家认为,将从动物(如羊)克隆实验中获得的技术经验应用于人类个体并不容易。当这种不成熟的技术“顽固地”作用于人体时,克隆人的过程就会充满各种危险。例如,英国胚胎学家威尔莫特认为,有许多理由可以认为,扎沃斯和安蒂诺里宣布的人类克隆实验会有同样高的失败率,就像试图克隆动物时一样。而且,目前或在可预见的将来,还没有可行的技术方法来检查动物胚胎所有基因组的发育状况。【3】因此,人们无法保证最终植入子宫的胚胎能否正常发育,以免生出畸形的孩子或严重威胁代孕妈妈的安全。

此外,在2002年于上海举行的国际人类基因组大会上,中国科学院副院长诸宸院士指出,最先站出来反对克隆人的是英国科学家,因为专家们最清楚,目前的技术离克隆人还差得很远。.....克隆羊多莉的成功,经历了277次失败的克隆羊实验的波折,畸形人和畸形人层出不穷。如果克隆人类时这一幕重演,谁来为277条生命的早逝负责?此外,还发现了克隆动物的早衰现象,至今无法解释。尽管如此,匆忙克隆人类很可能会导致一个大错误。[4]从诸宸院士的发言来看,他还将动物克隆的情况与未来人类克隆的情况进行了比较。中外科学家用多利羊的情况反复观察克隆技术的发展,说明在这个领域还没有更多的实证来解释问题的本质和技术风险的大小。

2.克隆人违反社会伦理。

科学界不可能对社会上对克隆人伦理层面的指责无动于衷。受此影响的科学家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如世界医学会主席恩里克?阿科尔西于2001年8月8日发表声明,指出将克隆技术应用于人类“违背了人类的价值观、伦理和道德原则”。他代表世界医学会坚决反对克隆人实验计划。[5]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威尔莫特对媒体说:“想象一下,我的妻子和我以及一个‘我’的副本生活在一起,这将会产生一种非常不寻常的关系,这将会让我们每个人都非常尴尬,尤其是那个‘我’的副本。因此,我们必须坚决反对克隆人。”〔6〕

当然,科学家不是伦理学家、社会学家和法学家。他们不可能从伦理学、社会学和法学的角度对克隆人问题进行系统的、有迹可循的理论分析。但作为现实的社会成员,在“克隆人”的问题上,他们必然与其他社会成员有着相似的情感。这样看来,科学界从社会伦理角度反对克隆人研究是很正常的。

3.克隆人违反科学伦理。

(1)科技工作者的科学道德和社会责任

道德属于一种社会意识,是在一定社会条件下规范人们行为的准则和规范的总和。恩格斯曾指出:“每个阶段,甚至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道德。”[7]我们知道,古代的“希波克拉底誓约”作为医疗团体的职业誓约,要求从业者尽自己的知识和能力为患者治病,不能有过激的医疗行为,要坚守品格和道德规范。那么,在科学技术的研究、开发和应用过程中,也要求人们遵守一定的道德原则。

现代科技的社会功能越来越强大,对社会的渗透越来越广泛,更容易引发更多的社会、伦理和法律问题。科技工作者的社会责任比以往更加突出和重要。“为科学而科学”、“科学不考虑功利或利益”的论调已经不合时宜,科技工作者必须对“应该追求什么样的知识”、“所追求的知识应该放在什么位置上”、“如何应用这些知识”等一系列问题做出理性的分析和判断。这些问题早就引起了科学界的注意。7月1955,15日,包括玻恩、海森堡、居里夫人在内的52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在《迈纳乌宣言》中反思科学技术的社会价值时说:“我们愉快地贡献一切来为科学服务。我们相信科学是人类幸福之路。然而,我们惊恐地看到,正是这种科学为人类提供了自杀的手段。”〔8〕

科技工作者有创新的自由和权利。但是,科研的自由从来不意味着为所欲为,科技工作者应该为这种创新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科技工作者不仅要关心自己的研究兴趣,还要关心科学技术的社会功能和社会影响。这既是现代社会对科技工作者的强烈需求,也是科技工作者应该肩负的历史使命。事实上,在1997年多莉出生后,《自然》和《科学》两大著名学术期刊不仅报道了与克隆技术研究相关的科学论文,还发表了大量科学家的评论,如《克隆:人将是下一个》、《不要克隆人》、《风险与不确定性》、《关于多莉的考证》和《不是你所想的》等。这充分表明科学界对克隆技术的发展所带来的社会风险的关注。今天,关心人类未来的科学家应该关注与克隆有关的伦理、法律和社会问题,确保克隆知识和技术服务于社会,而不是危害人类社会。正如获得诺贝尔奖的著名分子生物学家沃森(J.D. Watson)所说,“可以预料,许多生物学家,尤其是从事无性生殖研究的生物学家,将会认真考虑它的意义,并展开科学讨论,以教育全世界的人们。" 〔9〕

在科学界,当一项技术在社会上引起争议时,科技工作者应该把社会利益放在第一位来评价这项技术,这已经成为一种规范。它还要求科技工作者在从事科学研究时,更多地关注所选课题的社会价值,而不是仅仅在某种好奇心或兴趣的作用下随意从事研究,更不能从事以“哗众取宠”或“奇诡”为目的的研究目标,如克隆人类使死者“复活”或进行“人-动物细胞融合”。2002年,威尔莫特强调,自从进行动物克隆实验以来,他从未考虑过进行人类克隆实验。克隆人实验不仅会使受试者冒很大的风险,而且实验结果没有什么科学意义,无论从伦理上还是医学上来说都没有理由这样做。〔10〕

(2)盲目进行生物实验是不负责任的。

人们经常谈论一个与科技工作者社会责任相关的生物技术研究案例:20世纪70年代初,美国斯坦福大学的伯格教授人工合成了第一个重组DNA杂交分子。很快,他的科学同事提醒他,重组DNA分子可能致癌,带有重组分子的细菌繁殖也可能成为传播人类肿瘤的媒介,在社会上造成严重的不良后果。伯格教授接受了同行的建议,停止了自己的基因重组研究。他还在《自然》杂志上向全世界的科学家呼吁:在重组DNA分子的潜在危害得到明确或找到适当的保护措施之前,应该自动停止可能致癌的基因扩增实验。这些讨论导致美国政府在1976发布了《重组DNA分子研究指南》,对转基因技术的研究和应用进行了严格的控制。随后的科学实践证明,伯格等人高估了转基因技术的危险性。只要人们在研究和实验过程中严格控制,妥善管理,认真对待,采取严格的预防措施,这些潜在的危害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所以美国政府在1979恢复了基因重组的研究。[11]这场涉及生物技术社会效益和风险的科学争论具有深远的现实意义。这既是科技工作者社会责任感的自觉体现,也是应对新技术未知风险的合理程序。为了避免新技术可能带来的危害,应该制定必要的管理计划和伦理规范,暂时停止那些后果尚未明确的实验。这种从人类社会整体利益出发选择科研课题的思路,不仅是一种科学选择,也是一种道德选择。

很多科学家认为,出于正当目的进行生物实验没有错,但安蒂诺里等人的克隆人行为是不负责任的。只要体细胞核移植技术的安全性还不确定,只要人们还没有充分讨论与人类克隆有关的道德问题,以及不育夫妇能否找到其他怀孕方法,那么明知会对当事人造成某种“伤害”和“风险”,却坚持从事这种技术活动,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甚至是一种犯罪行为。

(3)与严谨的科学精神不符。

人们应该如何看待克隆人研究和相关报道?许多科学家批评说,安蒂诺里等人的研究不仅忽视了目前动物克隆研究中的各种风险,而且未能提供令人信服的证据,也没有说明用什么具体技术进行科学评估。安蒂诺里克隆人的言行只是通过大众媒体公布,这与严谨求实的科学精神不符,反而给人“作秀”的感觉。《美国医学伦理公报》编辑理查德?尼科尔森说:“我认为安蒂诺里从来没有考虑过后代的利益。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赢得个人威望,他为了名声坚持进行这项极具争议的实验。”[12]一些科学家敦促安蒂诺里等人澄清相关消息是否属实。

事实上,科学界已经有很多人对克隆人运动提出了严肃的质疑。比如从逻辑上讲,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亚瑟?卡普兰教授说:“那些科学家声称有200多对夫妇在排队,等着被带到某个偏僻的地方用克隆细胞进行人工受孕,然后他们会照顾每一个成功的孕妇。这一切听起来难以置信。”技术上来说,纽约某医学中心生殖内分泌科主任马克?索尔曾对席德说,他想克隆人类:“很难想象在门诊的条件下做这件事,除了引起轰动之外还有什么。”[13]对于最近关于克隆人的新闻,作为克隆援助的“首席科学家”,布瓦塞尔没有医学和生物学方面的学术背景,也从未发表过任何与克隆技术相关的研究论文。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如何进行克隆人研究?我想问一下,他们发布的“克隆人”出生消息的可信度在哪里?[14]在这里,我们同意中国著名学者周·先生的说法:“我怀疑一切过于喧闹的事业和一切过于炫耀的感情,它们总是使我想起莎士比亚对生活的讽刺:‘充满了声音和狂热,但却什么也没有’”。【15】科研不仅应该是很热闹的职业,还需要孤独、寂寞、宁静。

(4)反对从克隆人类中获利。

克隆人运动的一个重要推动力量是一些人想象的克隆人的商业尝试和潜在的巨大利润空间。目前不排除从事克隆人实验的人试图从中获利的可能。正如世界医学协会主席阿科尔西就安蒂诺里宣布的克隆人计划指出的那样,世界上的克隆人计划涉及许多“经济利益”。这些计划试图把克隆技术变成“大买卖”,通过实验追求“简单的商品成就”。因此,我们应该坚决反对将克隆人作为违背科学道德的牟利手段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