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市场化是谁提出来的?
你好:推荐文章及地址:作者:南方之窗记者陈楚月2005年的春天,中国教育的地平线上,有一场淡淡的风暴在翻滚。这是八股科举制度废除后的第100年。很多人不约而同地提出一个颇为苦涩的问题:“中国古代的科举考试还能大致体现社会公平,而我们今天的社会主义国家就不行了吗?”一年前,联合国负责教育权利的特别调查员访问了中国。临走时,她留下了一句让现场所有听众哽咽的评价:“在保障受教育权方面,你们国家比非洲的乌干达还要差!”2005年2月,湖南省教委原党委书记朱尚和五位教育界老同志联名在媒体上撰文,追问中国的教育公正问题。文章发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尖锐问题:“今天有钱有势的孩子进入好学校的比例增加了吗?都录取了吗?我们这么多教育工作者是习以为常了,还是感到羞耻?”2005年3月3日,《人民日报》发表了题为《教育公平:和谐社会的基石》的短评。文章引用新发布的《中国高等教育公平研究报告》指出,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清华、北大招收的农村学生比例一直在下降。作者评论说:“教育的基本功能之一是缩小贫富差距,促进社会平等...如果教育反而拉大了社会差距,岂不是背离了初衷?”2005年春天的“两会”上,“教育公正”的声音和建议不绝于耳。最引人注目的是以武汉大学博士生导师洪为首的31名代表提出的“春秋两季高考”改革建议。洪代表在广州接受《南方之窗》采访时,再次宣称“没有教育公平,就没有和谐社会”!毫无疑问,教育行政部门的压力非常大。教育部部长周济近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多次表示,“要把教育公平作为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来抓”。同时,他也指出:“要改变现状,必须进一步改革教育投入、规划和政策,这不仅是教育部门的事情,还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三大不公”困惑教育,梳理人们当前对教育公平公正的质疑。大致有三个层次。首先是城乡之间教育机会的不平衡——根据国家相关课题组的调查,近年来随着学历的提高,城乡之间的差距逐渐拉大。目前,具有高中、中专、大专、本科和研究生学历的城镇人口数量分别是农村人口的3.5倍、16.5倍、55.5倍、281.55倍和323倍。南京学者张玉林研究了北大、清华近20年的招生情况。情况很惊人:以1999为例,两所大学招收的本科生中只有17.8%是农村学生,这与占全国总人口近70%的农村人口形成了鲜明对比。其次,国家精英招生指标对广大“圈外人”不公平。对于普通公民来说,国家正义的一个最重要的标志是,最高学府只是向各地的公民敞开大门。但现实是,大部分省份的孩子要考上名牌大学,要比大城市的孩子努力得多。至于这个招生指标是怎么产生的?根据什么标准?很多大学校长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今年“两会”期间,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CPPCC)提出“高新指标分配不搞地域歧视”,引起公众的强烈关注。新京报记者采访了北京大学等几所知名高校的负责人,他们都承认招生指标确实存在异地,但被问及“公平”时,大多含糊其辞。北京大学校长许智宏说,如果没有名额分配,“藏族学生就上不了北大”,现行制度“确保每个省份最优秀的学生进入全国最好的大学,从这个意义上说,是公平的”。清华大学原校长王大中说:“对于清华、北大、复旦等中国顶尖大学来说,把100个名额给一个省,把50个名额给另一个省,很难说哪个公平。没有绝对的衡量标准。”相比之下,复旦大学校长王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上海对复旦的支持力度很大,所以复旦在上海招生的人数比较多。”王坦言,高校一般会在一定的自主权范围内优先考虑高校所在地。但是公众显然不同意校长们的观点。《中国青年报》的调查显示,89.3%的人认为目前我国重点大学招生指标分配不公平。有批评者指出:“这就是‘扶弱’和‘强经济’的现实。”在今年春天的“两会”上,来自湖北代表团的全国人大代表洪在其著名的《关于“高招制度”改革的提案》中,对当前招生名额不公平的现象做了详细分析:“据不完全统计,恢复高考制度20多年来,清华、北大每年在湖北省招生不足100人,在北京招生不少于500人,相差5倍;湖北省总人口7500万,北京总人口15万,相差5倍。即在同等条件下,如果湖北省只有一个招生指标,而北京有25个指标,这是多么不公平啊!据统计,湖北考生在清华、北大的平均分比北京考生高160分!”学者张育林也解剖了“清华”的神话:20年来,清华大学在京招生名额始终超过苏、皖、鄂、川四省之和,2006年5438+0,占其招生总数的18%,而当年北京高中毕业生人数仅占全国的0.9%。结果必然是各地录取比例和分数的悬殊。对此,北京大学教授郑也夫也指出:“所谓配额制,大多偏向弱势群体。只有在中国当代高考中,才做到了反其道而行之。它公然照顾权势集团——大城市的候选人!”除了城乡差距和招生指标的不公平,还有一种不公平,是各种特殊的招生方式造成的——而且往往与“教育腐败”挂钩。同为“湖南教育五老”的朱尚观察到,目前高校降级录取有几种类型:一种是“定向生”,省属高校可按规定录取线降20分,收费从1.5万元不等,部分重点名校高达1.5万元。“定向生”不“定向”是公开的秘密,但这个虚假指标仍被有关部门年复一年地郑重下达;二是“二级学院”。每个学校的收费标准不一样,3万左右。录取线视人数而定,可降低100分以上。四是“专升本”,向专科生收取出售本科学历的费用,一般在654.38+0万元左右。简而言之,这样的行为只是“卖考试成绩”两个字。很多家长也观察到,在高校招生中,“上线”的人数往往超过最终录取人数,这就给有特殊背景的考生创造了很大的“弹性空间”先入为主;至于“流动指数”、“走读生”以及各种“特长生”,他们往往不是普通的孩子。近年来,湖南隆回一中“保送生”诈骗案、上海交大“黑幕招生”、Xi安“体育特长生”大规模诈骗案,只是冰山一角!教育不平等拉大了阶层差距,“三不公平”是第一步,这无疑大大提高了贫困儿童进入高等教育的门槛,增加了向上流动的障碍。上大学不仅要比聪明和勤奋,还要比身份,比户口,比人脉,比财力。教育应该成为促进社会正义的利器,为改善每个公民的命运提供愿景,无论其财富和地位如何。然而,在“三大不公”面前,教育的光芒暗淡了,失去了传统价值体系赋予的道德色彩,制造并扩大了阶级差距。中国社会科学院2004年7月28日发布的《当代中国社会流动》研究报告显示,我国社会主导阶层的子女职业传承明显增强。调查数据显示,“干部子女成为干部的几率是普通人的2.1倍。"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卢指出,户籍、就业、人事三大制度,以及不合理的社会保障、教育制度,使得社会流动不畅,阻碍了现代社会阶层结构的形成。观察人士还指出,中国经过10多年的改革,户籍制度、社会保障制度、就业制度、人事制度都在逐渐走向公平正义,但相比之下,中国教育的公平性却在恶化。国家对教育资源占有的严重不平等造成了个人技能和劳动力资源的不平等,这是社会合理流动的最大障碍之一。学者张玉林讽刺地写道:“在过去的10年里,当大中城市重点学校的教师都能前往‘新马泰’,从而显示出城市中产阶级的富裕和潇洒时,无数饱受拖欠工资之苦的乡村教师却在各地的上访队伍中形成了一个引人注目的群体。“乡村教师这支曾经在传统社会中起到社会整合作用的力量,如今正朝着‘不稳定’的方向转型,这显然是一个‘不祥的信号’。”目前,如此不公平的教育资源分配制度在世界范围内都是罕见的。”学者陆对哀叹道。学者朱学勤也指出:高校是教育的最后一站,应该修补前一阶段客观存在的教育不公,尽力补救前者。怎么还能继续人为扩大教育不公?计划经济的最后堡垒?我们不禁要问:是什么制度缺陷造成了高等教育领域的不公平,让农村的孩子越来越难进大学,让外省的年轻人越来越难进大都市的名牌大学,让富家子弟总是通过各种方式拿到文凭?许多研究人员指出,中国目前不公平的教育制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计划经济体制下“城市优先”思想的残余。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当代中国社会结构变迁课题组”的调查,2002年全社会教育投入5800多亿元,其中77%花在占总人口不到40%的城市人口身上,占总人口的60%。相关数据显示,城乡一体办学的体制从一开始就让农村孩子处于不利地位,这使得80%左右的农村适龄人口无缘高考。此外,令人费解的是,中国高等教育获得的公共资源远远超过基础教育——为了建立所谓的“一流高等学府”,往往上亿的财政拨款投入到办学条件相当好的大学,而农村中小学危房改造的资金却要靠农民自筹。也就是说,为了打造一所宏伟体面的大学,它的副产品可能就是农村中小学的没落!从数据上看,我国小学生、中学生和大学生的公共教育经费平均比例为1: 1: 23,而美国为1: 3: 2。一些观察人士还指出,长期以来,中国的教育和金融官员有一种人为创造“优先事项”的偏好。于是,我们听到了这样一个荒诞的说法:一所普通中学要用65438+万元的可支配资金来面对1.3万元的正常运转需求;而其相邻的重点中学可获得654.38+00多万元用于“教育现代化工程改造”。相应的,在同一个城市,重点中学的教职工收入可能是周边普通中学的五六倍以上。农村也是如此。县里的高中教育经费一般大部分投入到一两所高中,试图培养出几个尖子生,几个尖子生。结果“一竿子竖起来,一大片倒掉”。换句话说,农村的教育不仅承受着城市赋予的不公平,还可悲地将这种不公平的模式复制到自己身上。这种行为的逻辑是什么?最大的可能是,教育资源的掌握者倾向于让孩子上名校、重点学校,他们会合力让“扶富弱”的风气变得更坏。在某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财政部门每年额外拨款50万给一所重点中学,换来的是这个系统的孩子的优先权。在市场经济时代,随着农村劳动力的广泛流动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这种偏向城市居民、刻意制造学校等级的教育政策显然已经失去了现实合理性。在这方面,中国政府已经清楚地意识到,教育部最近表示,增加的教育投入将主要用于农村地区,这将从根本上促进教育公平。在高等教育阶段,努力建立完善的国家助学体系...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但要公平解决问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观察人士指出,中国高考制度改革喊了近20年,直到1998年底,教育部才公布高考改革方案,提出“三年基本建成中国特色的高考制度”。从此,中国形成了包括“3+2”、“3+综合”、“综合能力测试”在内的多种入学考试。但改革并未触及招生指标地域分配不公平等最受诟病的重大问题。武汉大学教授洪对南方之窗直言,我国现行的高考制度只是形式上的公平,实际上采取的是分省定额、分卷录取的方式,因此各省之间的录取率和分数线差异很大,加剧了地区之间现有的教育不平等,不利于当前和谐社会的建设和中西部地区崛起的国家战略。洪教授尖锐地指出,国立大学是靠全民纳税的政府财政维持的,应该对所有人平等开放。现在,一些大学以帮助落后地区培养人才为借口,在分数上搞差别。”他们的真正目的很大一部分是维护大城市的特权利益和小群体的特殊利益。“2005年1月毅然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辞职的陈丹青教授,对中国“虚无缥缈”的教育改革做出了如此精辟的分析——近期教育改革的种种“药方”都是从西方先进经验中调过来的。但是,实施起来容易,却很难出成效。因为西方制度背后的深层结构——学术自治、民办教育、市场机制等。——中国一个都没有,只是单方面引入“教条”和一厢情愿,所以必然有效,两者都不相似。但50年文化断层、教育滞后、行政架构过大、知识储备浅薄的历史包袱,本质上并没有改变,它们有着“药和病”一样的效果。各种教条,比如急药,太不好了,尤其是增加了病源...有人把教育体制称为计划经济的最后一座“堡垒”。显然,它掩盖不了众多的裂痕,也阻挡不了大多数人对它的质疑和攻击。蔓延到体制末端的腐败体制缺陷长期得不到纠正,自然滋生了大量的腐败。中国的教育腐败发现得晚,但规模大。可以说,各种各样的教育腐败,已经把积累的教育不公推到了一个尴尬的新高度——它几乎撕掉了人们曾经敬重的斯文长衫。2004年,在中共中央纪委的调查报告中,教育行业被列为“五大腐败场所”;河南濮阳县高考舞弊案,中国音乐学院器乐系异常招生,北航南宁招生“丑闻”...都让人对中国教育的公平性深感忧虑。研究者指出:一方面,由于历史的演变,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中国的教育一直处于绝对垄断地位,不仅是办学体制和管理制度,而且教育理念和教学内容都受到严格控制;同时,由于财力来源的多元化,相对稀缺的资源逐渐向特权阶层倾斜,使得国民教育离均衡的目标越来越远。乱象包括中小学乱收费、乱办学——所谓的“兴趣班”、“特色班”、“名校办私塾”、“二级学院”,都是侵占公共利益的大银行。对于高校来说,近年来在招生、学科设置、物资采购、基建工程、干部任用等方面出现的问题越来越多。显然,中国的教育已经不是过去的“清水衙门”了。但相关的监督制约措施并没有及时跟进。教育领域的权力制约滞后于整个中国社会的改革进程。从一个小数据就可以看出:据报道,在我国很多高校,非教学行政后勤人员的比例居然超过了60%。此外,大多数人还忽略了教育领域的腐败早已不仅仅存在于基建和招生中。有教育界业内人士指出,腐败早已渗透到教材中——对于逐利者来说,这里有一座超级金矿。据原南洋教育集团董事局主席任景熙介绍,我国中小学生每年在课本、教具等项目上的支出超过6543.8+000亿元。根据2004年8月曝光的四川教材回扣案,教材教辅的回扣率在30%左右。按照这个比例,每年有300多亿回扣流入各级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领导手中!任先生还指出,据报道,在过去的10年中,教育的不合理收费超过2000亿人民币。但是,这些乱收费项目还没有包括指定教材教辅的回扣。如果加上这个数字,10年来教育乱收费应该是5000亿元!这个数字足以养肥庞大的分利集团,阻碍真正的教育改革——这无疑比5000亿元的腐败浪费更可怕。“教育腐败的本质是权力失控。”《王》杂志近日在讨论“陕西省3年内7名厅级主要负责人落马”问题时总结道。结合上面提到的教科书回扣问题,需要注意的是,虽然高官的腐败令人眼前一亮,但最可怕的是某种腐败风气弥漫整个系统,最终成为大家默许的隐形的、规范的操作。如果每个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进入“带提成卖书”的阶段,成为进入课堂的“零售终端”,享受提成带来的利益,那么所谓的“教书育人的尊严”又如何建立呢?腐败会进入整个教育生活的血管和神经末梢!因此,在记者看来,制止教育腐败的关键不是制止行为意义上的个体腐败,而是制止可能正在演变为规则本身的系统性腐败——比“害群之马”更大的威胁是悄然流行的“马瘟”。制止教育腐败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恢复教育的公平,更是为了恢复古老的“师生关系”:教师的“管教”应该来自于“传道、授业、解惑”的努力,至于卖教材、文具的“售货员工资”,你不要拿一分钱!让教育问题回归时代焦点。“教育公平”的改革迫在眉睫——有很多值得倾听、尊重和沉思的声音:来自广大人民群众,来自有良知、有担当的公民心中。我们不要忘记四年前的“高考生状告教育部”诉讼案,开启了公民参与国家教育改革的先河——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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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年8月,山东青岛高中毕业生钱麓安等三人状告教育部高招计划违宪。他们认为,宪法赋予公民的权利包括平等权和受教育权,而教育部的行政行为根据地区对招生人数做出了不同的限制,从而直接侵犯了包括原告在内的广大考生的平等受教育权。这场官司虽然以钱麓安等人的撤诉而告终,但在全国引起了极大的震动。随后,山东省宣布取消省内不同地区分数线差异——这是我国招生指标松绑的开始。4年后,武汉大学教授洪等31名全国人大代表提出了“完善高考制度”的建议,包括“取消地域指标,重点高校实行联考,全国统一录取分数线”等一系列内容。该提案发表后,赢得了广大民众的支持,一时间全国各地的报纸都设立了专门版面进行讨论。自开春以来,越来越多温和或激进的改革呼声不断涌现。湖南“教育五老”建议,国家预算法规定国家每年财政性教育支出不低于国民生产总值的4%,严格规定农村义务教育投入的适当比例;政协委员崔琳在今年春天的“两会”上提出,农民工子女的学费应该与本地学生一视同仁;公办中小学要尽快成为吸引流动人口子女入学的主渠道;著名教育学者杨东平建议,大学分为国家大学、省大学和市大学,其中国家大学在全国范围内公平招生,而地方大学可能会优先录取本地学生。杨还认为,中小学的“重点学校”制度完全违反了《义务教育法》,造成了强烈的择校热,应该予以制止。保送生、特长生、定向生、国防生、优秀生等政策也要取消。以网络问政闻名的全国人大代表周宏宇指出:九年制义务教育应该完全免费,农村不要。广东民办教育学家新先生认为,只有建立至少省级的公共财政,实现教育财政拨款的总体平衡,才能产生真正的公民教育或国民教育。对教育改革的更高要求还包括:——建立中央对经济困难地区义务教育的转移支付制度;——行政部门只能依据宪法和教育法对学校进行投资和宏观调控,不能借助政策进行具体干预和获利;-大学应实行政企分开制度,鼓励自由和创新的学术研究;——改革高考方式和内容,压缩考试科目和天数,增加高考次数,实行能力考试,减轻学生负担。考试由民间组织,招生由高校自主;——充分利用社会资源办大学,在高考招生、政策扶持等方面消除对民办教育的歧视;流动农民的孩子应该在他们的城市平等地上学;——立法规定社会参与义务教育学校的管理和监督...人们要向教育系统呼唤的是一种全新的“公共性格”。即供给公平、选择公平、治理开放的国民教育新体系。“教育改革关系到民族国家的深远利益。合理地动员广泛的社会力量参与教育改革,吸收最大多数人的道德热情和智慧,构建透明合法的公共教育体系——和谐社会的理想就在于此。”洪教授动情地呼吁。“教学是没有课的。”我们期待着“教育正义”运动的发起,让平等受教育权回归时代议题的焦点。■ (.cn/viewthread.php?Tid=56783)更多相关:/rs.php?q = % BD % CC % D3 % FD % CA % D0 % B3 % a 1% BB % AF % CA % C7 % CB % AD % CC % e 1% B3 % F6 % C0 % B4 % B5 % C4 & amp;Tn=sitehao123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