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南的学术研究

韩楠的研究领域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金瓶梅》研究是韩南最早涉足的汉学领域。那一年,他选择了《金瓶梅》作为自己的博士论文,最终形成了三个系列的论文,正式发表。其中,文章《梅的文本》发表在《亚洲》杂志1962上。本文论述了《金瓶梅》的主要版本及其异同和相互关系,并通过对文本意义的考察,详细勾勒出了原文与增刊的关系。这篇文章的考察范围之广,技巧之深,涉及文献之多,在当时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现在仍有其不可忽视的价值。次年,《金瓶梅的起源》出版。摘要:本文在冯等学者研究的基础上,对《金瓶梅》所引用的小说、剧本、戏曲及史书进行了系统的追溯,这是研究《金瓶梅》源流的一部力作。韩楠的上述两篇文章信息丰富,论证审慎,受到研究界的高度评价。虽然学者们对《金瓶梅》的作者有十几种假说,但韩楠认为所有这些学说的证据仍然不足,所以现在还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仍然应该在文献上进一步努力。就韩楠而言,他认为有必要花时间去研究《金瓶梅》手稿从何而来。比如明末山东诸城人邱志冲借给沈德福《金瓶梅》的《玉娇阿利续》,邱还拥有《金瓶梅》的手稿。他的两篇手稿从何而来?他是作者的朋友,还是你间接认识他?他希望有人能顺着这条线,最终找到手稿的出处。这可能是最有可能发现作者真相的方式,远比不着边际的猜测现实。

小说界的另一个热点《红楼梦》,也是韩楠关注的领域之一。在哈佛大学的报告厅,他几乎每年都会为师生组织工作坊的教学讨论。在他看来,中国对《红楼梦》的研究,类似于西方对莎士比亚的研究。研究莎士比亚的学者,如果能找到任何与莎士比亚有关的资料,都会得到一份宝藏。这种情况和中国的曹雪芹略有相似。所以,“曹雪”的出现是值得理解的,是《红楼梦》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合理产物。他认为,所谓的“曹雪”应该与《红楼梦》有关,因为曹雪芹在他的小说中涉及了他的许多家族历史,其中有些被深埋。从这个意义上说,研究曹雪芹的家庭有助于人们更好地理解这部小说。但如果完全离开《红楼梦》而盲目追涨,甚至强行追到宋元或更久,那么研究《红楼梦》的意义就没那么重要了。关于这一时期的小说研究,过去人们主要关注谴责小说,而言情小说几乎完全被忽略。韩楠通过对“新小说”的梳理和研究切入这个话题。“新小说”的概念是梁启超在1905年提出的,但“新小说”的创作本身并没有因为梁启超的倡导而起步。在此之前已有实践,梁启超只是敏感地把握住了这种倾向,并加以提倡。韩南对“新小说”的研究,是从对恨海、鸟海石、拜金的论述开始的,并在开头论述了这种倾向的因素和主要特征,揭示了与后来相关作品发展的关系。同时,通过对浪漫梦的个案分析,进一步说明“新小说”的特点。在韩楠看来,《浪漫的梦》是较早体现“新小说”基本特征的小说。这不完全是一部浪漫小说。虽然可以归结为鲁迅所谓的“恶小说”,但现实主义色彩浓厚,几乎没有文笔。从某种意义上说,《风月梦》是中国第一部都市小说,描写了几乎所有的扬州及其活跃的文人。它的出现与扬州的通俗文化有关,联系后世的《海上花列传》可以探讨海派文化与扬州文化的关系。青楼文化是中国大众文化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明代,南京的青楼文化非常发达。到了清代,扬州的经济因大量盐商的出现而空前繁荣,文化风貌也随之转移。浪漫梦的结尾,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妓女作为主角,在1900左右,从扬州搬到了上海。那么,在世纪之交,这个小事件是否标志着流行文化的中心从扬州转移到了上海?韩楠的这种观点很重要,其由特殊到一般的方法也值得借鉴。

在中国现代小说的兴起中,韩南多从叙事学的角度研究中国小说,因为他在古代文学和现代文学的研究方面有很深的功底,而现代文学的研究往往显示出他的独特功力。比如“小说界革命前的叙述者的声音”,“声音”这个词,如果不是对古代小说剧本非常熟悉的叙述者,很难想象会用这样一个名词来指代。细想起来,“声口”比通常研究小说所用的“视角”要丰富得多,具体体现在“听”上。正是这种“声音”将西方叙事理论与中国小说传统联系起来。

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的学者,通常把目光放在1898之后的小说变化上,把这一时期的小说变化看作是外部影响或政治变化的衍生物。而韩楠却发现,中国的现代小说并不是派生出来的。“相反,19世纪最优秀的作家是富有创造性和实践精神的”。韩楠正是从现代小说叙事学中发现了文康《儿童英雄传》中的“个性化叙事”。"在以往的中国小说中,从未有过如此生气勃勃、恣意妄为和雄辩滔滔的叙述者!"他称赞《花月痕》是“一部著名的个性化口头叙述者的小说”,指出它有许多故事线索,与南戏传奇非常相似,从巧妙的场景并置中衍生出另一种意义。这部小说的章与章往往是独立的。韩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控制时间、地点和冲突,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咄咄逼人的叙述者”。

《花月痕》曾是中国近代影响最大的小说,一度开启了民国初年小说的风气。郑把《花月痕》列为自己最喜欢的小说,排名在《红楼梦》之上。民国小说家徐振亚、张恨水等都对《花月痕》评价甚高,承认其创作受其影响。迄今为止,中国大陆学者尚未能研究花月痕在中国小说现代转型中的作用。韩南教授是第一个从叙事学角度探讨《花月痕》现代意义的学者,并对《花月痕》进行了独特的阐释。中国大陆学者在观念上曾受费正清“挑战战斗”理论的影响。在研究现代小说时,他们往往侧重于研究外部影响,把现代小说的转型看作是受翻译小说的影响,是受外部影响后反应的产物。韩楠教授更关注考恩的“在中国发现历史”的概念。在这一理念的指导下,他注重发现中国自己的小说传统在近代是如何演变的,如何吸收自己的资源,产生新的创作。这并不意味着拒绝外部影响的历史作用。相反,韩南教授在大量发掘材料的基础上,对外部影响进行了新的探索,大大提前了中国小说接受外部影响的时间。韩楠教授发现,早在19的20世纪30年代,西方传教士就已经用中文写了小说,用于启蒙和传教。这些小说结合了中国古代小说和基督教思想,其中有一些是针对儿童的,这可能是中国最早的儿童小说。探讨这些中国小说的现代性及其意义,过去一直为中国大陆学术界所忽视。韩楠的治学有两点值得关注。第一点是他的考证技巧。他的很多作品基本都是考证,他所选择的选题往往都是从大量的第一手资料中经过仔细的梳理而得来的。正是由于他的发现和利用,许多文献开始为学术界所知。比如在讨论《醒世》中李道仁的《一步云门》的出处时,韩楠从版本、内容、艺术等方面对明代说唱文学《云门传》进行了详细的研究,指出这部作品是韵文与散文的结合,有些散文特色鲜明,叙事特别动人,尤其是在叙事技巧上,讲故事的时候,理应有观众在场,结尾在很多方面与明朝相似。通过比较,韩楠指出李道人的《一步云门》是由《云门传》发展而来。又如明代戏曲选本《乐府鸿山》,指出该书内容为戏曲而非陶珍,且多为孤本。这一发现不仅使许多失传已久的资料重新被发现,而且对中国戏曲史特别是明戏曲史的研究作出了重要贡献。但是,韩楠不是为了考证而考证。如他通过探讨《云门传》与李道人《一步云门》的关系,来解决小说出现与小说史上其他文体的关系,从而为作品的传播与接受提供了另一种可能。他将西方叙事学和喜剧理论应用于中国小说研究,为中国读者提供了一种新的思维方式。

第二点是他运用西方文学理论对中国古典小说的研究。所谓西方文论,主要是叙事学的研究方法。叙事学在西方有着悠久的历史,在亚里士多德的代表作《诗学》中就有涉及。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它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许多学者试图建立自己的理论来研究小说创作中的人物、叙事单位和整体结构。本世纪下半叶以来,进一步繁荣,出现了许多流派和理论,其中诺思罗普·弗莱的理论很有代表性。他认为,与其用故事来衡量作品的性质和类型,不如用人物形象,即主角行为能力的大小来衡量。韩楠在总结了弗莱的理论后,把小说分成了一个等级序列,比如,超越普通人及其环境,主角是一个神;超越普通人和他自身的环境,他是传说中的主角;超越常人却受限于自身环境,模仿性极强,是史诗、悲剧的主角;他既不能超越别人,也不能超越自己所处的环境,就是一个低模仿的普通人,喜剧和现实主义小说的主角;而如果他在能力和智力上低于常人,主角就是讽刺。在《中国白话小说史》一书中,韩南借鉴了拉伯克、罗曼·英伽登、罗兰·巴特和韦内克的理论。布斯,包括弗莱,并构建了自己的分析大纲,即说话者层面、焦点层面、谈话形式层面、风格层面、意义层面和。韩南有意识地调和各种理论,建立自己的叙事体系,这在中国古典小说理论中是一个创举。但他并没有完全照搬西方文论,而是根据中国古典小说的实际情况进行了应有的调整。

大陆第一版的作品包括以下:

1,《中国现代小说的兴起》,韩楠、徐霞译,上海世纪出版社集团/上海教育出版社。上海,2004年5月,第一版印了1次。

2、《韩南中国小说》,[美]韩南珠(Patric Hanan)、王秋桂等。,北京大学出版社。北京,2008年3月,第一版印了1次。

3.《创造李渔》,韩楠、杨光慧译,上海世纪出版社集团/上海教育出版社。上海,2010,12,第一版,1印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