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藏文史料与清代藏文史料述评
《实录》是中国封建帝王统治时期重要历史事实的翔实编年史,是中国传统的官方记录之一。这些记录大多以皇帝的谥号或寺庙的名称命名,如唐代的顺宗记录或明代的成祖文记录。自唐代以来,所有的记录都是由官员编纂的,而且是代代定制的。到清朝末年德宗景帝(光绪皇帝)的记载,* * *已经编了100多部。如果某个朝代的皇帝的记录一起出版,他们将被称为史明录和清史录。这些记录编好后,都藏在宫里,从来没有公开发表和分发过。随着封建王朝的兴衰,大多被兵败或散丧。至今保存完整的只有明清两朝的记载。
中国古代史是中华民族的祖先创造的。西藏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藏族、门巴族和巴罗族是在中国西南部青藏高原上繁衍生息的古老民族。中国古代各民族之间有着悠久的交流和融合历史。藏族与内地汉族及其他民族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联系,自隋唐以来就有汉藏文字记载,之前也有各种考古资料佐证。公元13世纪中国元朝建立后,西藏成为中央政府直接管辖的一个行政区域。元明清时期中央政府在西藏的建章立制、治军封官等活动,在正史书中记载得越来越详细,以明清时期的记载最为权威。
但明清时期的记载数不胜数,尽管现代印刷技术进步,图书馆事业兴起,普通读者仍难以找到。查阅和利用藏文史料并不容易。改革开放后,藏学资深学者开始收集整理各种汉文史料。65438年至80年代初,先后出版了《明代藏人史志》(全三卷)、《清代藏人史志》(全十卷),是陈家富、顾等老一辈藏学家的学术成果。“夸张点说,一个错别字都难找到”(韩景山《大爱西藏与北京晚报》2008年2月27日第60版),让广大藏学师生和爱好者受益匪浅。当时作者正在中央民族大学学习西藏史,买了这两套史料,阅读检索,摘抄引用,完成了我的毕业论文。此后,我从事藏史教学和研究多年。两套史料一直放在书柜里最容易拿到的地方,可以随时查阅。
两套“史料”的编辑历时多年,极其谨慎,难能可贵。但是在使用过程中,也能发现不方便。
中国古代史学发达,中国古人有重视研究《史记》的传统。前人造史,逐渐形成编年史、传记、编年史,记录属于编年史。上述《明代藏人史记》、《清代藏人史记》的编排,一般都是仿照编年体例,一篇一篇按时间顺序排列。但历史上一些对后代有长远影响的重大事件,可能会跨越很长时间。因果,兴衰,有史。这给编年体史书的使用带来不便。中国古代人用编年史或传记来弥补,解决了这个问题。但编年体克服了零散编年体和重复传记体的缺点,在编年体和传记体之外开创了一种新的史书体裁,为史学的发展开辟了一条新路。
两套《类编》属于编年史的结尾,分类记录,有始有终。以《史明录》中的茶马互市记录为例,就很典型。我们知道,明朝中央政府对周边民族实行“朝贡贸易”。西南地区的茶马贸易对明代的治藏和《藏经》的编撰具有重要意义。从明初到明末,持续了两百多年。从《史明录》中整理这类资料需要很长时间,难免会有遗漏。《明实录》藏族史料的编纂分为两个小标题,分别是“设立茶马司、盐马司、颁金榜、官办茶马互市”和“茶马互市等民间贸易,明代禁止私茶,整顿茶法、马政”。所有与茶马互市相关的史料都收录其中,时间跨度从明初到明末共200多年。与明代藏文原始史籍相比,读者检索摘录的便利性不可同日而语。清代藏文史料的编纂与前书不同。因为后者卷帙浩繁。清朝统治西藏的时候,各种制度更加完备,记载甚至比以前的朝代都更不能比。分类列表大大方便了读者。
社会史在发展,学术研究在进步。学者的研究兴趣、造诣、读者的阅读能力、偏好热点也在不断变化。两套《雷编》的编者注意到了以上几点,将繁体字改为简体字,将竖版改为横版,尽可能照顾和方便当代读者的阅读习惯,值得称道。而且两套经典被做成数据库,让更多的读者在纸质书之外有更多的选择,也适应了当今时代数字化史学的发展。如果还有改进的空间,我提两个建议供大家参考:
第一,再次降低成本。特别是《清实录》中的藏族史料编纂,卷* * *九卷,非常厚重,似乎可以简化为现有卷十分之一左右的缩减版。可以参考的一个先例是《顾维钧回忆录》,原本是十三卷本,后来出了两个简写本,对读者来说还是挺方便的。
二,如果能出一个浓缩版,也可以考虑以后在浓缩版的基础上把重要的、典型的内容翻译成英文。让更多关心西藏事务但不懂中文的外国人士得以一窥两套《雷边》中的一套,从而了解明清时期西藏治理的轮廓。
(中国西藏网特约撰稿人/胡岩作者是中央党校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