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是如何炼成孔子大学的？

演讲者:鲍鹏山

讲师简介:上海电视大学中文系教授

内容简介:孔子经过刻苦学习，终于成为礼仪、音乐、射箭、帝王艺术、书法、数学的专家。但“六艺”是当时士人的必修课，孔子不能因为掌握了六艺就被后人奉为圣人。那么孔子做了什么来提升自己的能力呢？通过鲍鹏山的故事，我们知道在孔子成为圣人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童年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快乐，而孔子的一个玩具在史记中有明确的记载。那么孔子小时候的玩具是什么呢？通过这样一个玩具，鲍鹏山凭什么说孔子智商极高？

全文:

上节课我们讲到，孔子经过刻苦学习，终于成为了六艺专家，即礼、乐、射、御、书、数。其实在那个时候，如果你想从政，想健身，想服务社会，那么这六项专业技能你都得学。根据司马迁的记载，其实孔子很小的时候就对礼乐文化表现出了非常浓厚的兴趣。

就是孔子小时候，自己做游戏的时候，经常会做一杯豆子，其实就是一个祭祀的器皿，一个礼器。自己把礼器放在那个地方，然后自己假装在那里拜。这是他的游戏，也是他的爱好。后来清朝的时候，有一个叫郑焕的人，他写了一本书，叫《孔子家考》。

当然圣母是颜之载，孔子是圣人，孔子的母亲叫圣母。所以这位母亲想给孔子买些玩具。她买什么样的玩具？她买的是一个礼器。把礼器买回来，让孔子玩，玩，玩，他就成了礼乐专家。孔子成年后，对礼乐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对人类和平与和谐的追求与他早年的游戏有很大关系。后来，他在卫国的时候，卫灵公曾经问过他一件事。卫灵公说，孔先生，你能告诉我们前方的军队是怎样的，战场上的兵力是怎样安排的吗？孔子说，你问我豇豆，我学会了。如果你问我战争，对不起，我没学过。我不明白。他聪明机智地拒绝和卫灵公谈论如何战斗。他认为，一个好的统治者首先应该想到的是维护和平，让人民安居乐业，而不是军事上的争斗。这样一种对音乐文化与和平的热爱，与他母亲早期的培养不无关系。我们很多人都知道孟子的母亲是这样教育孟子的，但不确定孔子的母亲是这样教育孔子的。根据后来孔子人格的确立和发展，可以看出这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而且孔子这么小就对礼乐文化感兴趣，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孔子早慧，智商极高。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一个人对什么感兴趣和他的智商有很大关系。

美国有个专门研究智商的专家。他的名字叫查尔斯·默里。他曾经写过一本书，叫《时钟曲线——美国社会的智力和阶级》。自2007年以来，他在华尔街日报发表了三篇文章，他谈到了这样一个问题。他说，学校水平越高，学生的兴趣就越抽象，越没用。经常遇到学生问我，这个有用吗？我们学这个有用吗？有时候我很生气，找不到原因，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直问这个问题，后来我知道了，因为这是智商有限的表现。一个智商有限的人，只对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感兴趣，对抽象的东西不感兴趣。智商有限的人不可能对柏拉图或孔子感兴趣。如果从这个理论来看，孔子很小的时候就对礼仪这种东西产生了兴趣，因为这个东西是抽象的，可以对抽象的东西感兴趣。他一定是一个智商极高的人。所以孔子最终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也是天赋异禀。天赋确实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孔子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刻苦的学习，掌握了传统儒家的六艺，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公务员考试。那时候没有考试。没关系。口碑和大家平时对他的观察都可以证明他在这方面没有问题。鲁认出了他，就送鱼给孔子。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件。有了鲁送鱼给孔子，孔子进入仕途就很容易了。

解说:学有所成的孔子，就像当时那个“学而优则仕”的书生一样，即将走上仕途。那么初入官场的孔子是做什么样的官呢？孔子做的怎么样？

鲁的大臣纪把孔子雇到自己家里当家臣。要知道，三年前，嵇在家里设宴招待士绅子弟，孔子却被赶了出来。现在，纪已经聘请孔子在他家做家臣，在大夫家做家臣，这是做官的第一步。孔子在嵇家里做什么官？官不大，第一官是专员，也就是仓库保管员。过了一段时间，大概一年后，我当了农民，管理牧场。我们说孔子在这两个位置上都做得很好，司马迁说他当专员的时候，材料量是持平的。当你占领田地时，牲畜会休息。作为仓库保管员，账目很清楚。在管理牧场的时候，牛羊的繁殖率比别人高。孟子说，孔子当专员的时候，他是会计。他用了孔子的话。孔子曾说，他在吉时做专员，只够做会计，只够占着田地牛羊兴旺发达。只要账目清楚，牛羊就会茁壮成长。做仓库保管员或者管理牧场，都不是很高的职位，但是孔子可以做的很好，大事做好，小事做好。所以我觉得中文里有一个词特别好。它叫什么？我们都倾向于把这个词当成一个贬义词，说一个人高或低，就说他高不可攀，低不可攀。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上面写着:

这才是初衷，做好本职工作，有回报才忠于他人。你此刻在这个位置，就要做好这个工作。不要说自己是大才子。你不想做这个职位。如果你不想做，你可以走。如果你想做这件事，你必须做好它。刚出招的时候从最底层做起，认认真真认认真真做。但是别忘了，你有更高的目标。不要沉迷于此。不知道世界更大，还有更高的境界。那也不行。所以，我们要把眼光放高，因为我们的眼光不会被眼前的一切所限制，我们知道我们还有更大的追求。所以我特别喜欢“志高而心低”这个词。我们再考虑一下。孟子在孔子这两个官位的时候说过两句话。

我们看到这两句话其实分为两个层次:会计，牛羊兴旺，意思是手低。“只是”是什么意思？意味着我不会在这个地方花更多的精力，也不会用更多的心思。为什么？我有更高的目标。孔子从来没有想过成为一个专业技术人员。他有一句名言，君子无用，即不从事具体的专业工作，君子要有更高更大的境界。如果孔子只是想谋生，求官位，现在已经做到了。他有官职，在鲁最有权势的家族里，凭着本事一直干，最后还能当管家。那完全没问题。他完全可以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如果是，那就不叫“志在学”，只能叫“志在当官”。那么，我们所说的“以学习为目的”是什么意思呢？这就要说说孔子30岁之前学习的第三境界了。他的“学”不是谋生之学，也不是求官之学，而是大学。今天我们总是在说大学，北大，清华，复旦。孔子说大学，并不是指这些专门的教育机构，或者这些专门的教育实体。它指的是一种学习。所谓大学，就是“学会做大”，学会把自己做大。不学会把自己做大，就是小人，大人就是君子，那大学算什么？简单来说:

大学不是培养你的专业技能，不是培养你的专业技术技能，而是培养你的价值判断。孔子说他的“志在学”，其实就是指这种学。

解说:孔子的志在学，是孔子的“大学”之道，但这个看似简单的词包含着什么含义呢？孔子的大学之道在今天会给我们什么启示？

我们知道，中国古代有四本书特别重要。我们称它们为四书。第一本书是《大学》，“大学”的开头是:

那么大学之道是什么呢？不是就业，不是成功。但是成年人，不是为了自己谋生，而是为了整个世界谋生。不是为了自己生活的安逸，而是为了世界的和平和全人类的福祉，所以我的理解至少应该有这三个内容。

这三句话是大学之道。说到这里，我想起北宋一位著名的新儒家，张载先生和张衡渠先生。他有四句非常有名的话，叫做“横渠四句”。

作为一个学者，每次读到这四句话，我都非常非常感动，同时也非常非常惭愧。我们今天的学者中有多少人有这样的头脑？我们总是在想怎么评职称，怎么让自己的水平更高，怎么去争项目，然后去拿项目经费。我们总是在想这个事情。但是，我们的先人，我们读书人的先人，曾经以仁为己任，曾经把为天下立心，为百姓立命，继往开来，为天下太平，作为自己的最高追求。

那我觉得张载的四句话再加一句会更好。因为这四句话里没有提到自我，其实儒家特别强调修身。修身是儒家所有学习目标之初最基础的工作。修身养性才能让家族走到一起，然后家族才能治国平天下。所以，我觉得再加一句会更好，为自己达到完美。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简单的对孔子学三个字的志向做一个评价。好学改变了中国的文化史。为什么这么说？第一，一个人可以一辈子无所事事，全身心投入学习知识。这是什么意思？说明学术研究和道德讨论可以是一个人的终身事业。我们以前找工作，要么打工，要么种地，要么做生意，要么当官。人类一开始就是这样，但是孔子一门心思学的时候，他告诉我们，还有一种职业，既不种地，也不打工，也不做官。为什么？就是立志学习，也就是进行学术研究和道德讨论，我们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从此学术有了独立的价值和地位，不再是体制的附庸。正统开始独立于政治体系，高于政治体系。现在我们在说孔子的伟大。他真的改变了历史。这是第一点。

第二，一个人能从事什么样的职业，专门从事学术研究，证明知识是独立的，知识分子是独立的。再次，知识分子学习之后，不再是专家，不再是专业技术人员，不再承担世界和道德的责任。这就是知识分子的使命！所以孔子带来了儒家这个词内涵的变化。我们现在说孔子是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其实儒家这个词早在孔子之前就有了。它是一种职业，所以叫儒、儒。但是到了孔子之后，儒家的观念发生了变化，儒家从一个术士变成了六艺专家、文官、价值担当者。

解说:现在我们知道孔子的“大学”比我们今天的大学难多了。孔子的大学是他一生要追求的。那么孔子眼中的“大”和“小”有什么区别呢？而且孔子以后会被尊为圣人。他成为圣人的秘诀是什么？

樊迟(孔子的学生)又一次问了孔子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很奇怪。《论语》中有记载。按说，樊迟并不十分愚蠢。樊迟以前问了孔子许多好问题，孔子表扬了他。好问题，好问题，好！但是这个问题真的很烂。令人费解。有什么问题？一天，他糊里糊涂地跑到孔子那里，问:老师，怎么种庄稼？孔子大概把他搞糊涂了，冷冷地回答他，我不如老农。樊迟还傻乎乎地问，既然不能种庄稼，怎么能种白菜呢？孔子说，我不如旧圃，樊迟转身走了。樊迟一出门，孔子就说:小人徐帆！这个小人是什么意思？是坏人吗？当然不是。这是什么？没救了，没有边界。我没有在大学读书，而是在小学。小学是小人，大学是成人的必经之路。后来总有人批评孔子的这段话，说孔子是第一，瞧不起劳动人民。第二，鄙视体力劳动。这都是废话。一点都不符合逻辑。孔子不办农校。孔子为年轻干部开办了一所政治学院。你去那里问种庄稼的事。你不傻吗？如果我们有些学生今天去中科院，问一个博士生导师怎么蒸馒头，他们不会生气！就问问小媳妇蒸馒头的事。樊迟走后，孔子说了三个字:礼、义、信。这是什么？价值。所以我说孔子之后，学者、文人不再是专业技术人员，他们对社会的职责不是，至少不只是从事一些专业技术工作。他的最高使命是承担价值，这是知识分子的最高使命。直到孔子到来，中国历史上才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独立的知识分子。这就是孔子的伟大，也是他对中华民族的伟大贡献。

那么我们说孔子十有八九是立志学习，在沉重的生活压力下谋生，同时坚持学习，走向生活和知识的深度和高度。一个思想大师，一个圣人出现了。我们刚才说孔子智商高，但是只有高智商可以吗？孔子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特点，他好学。孔子一生都在说，我不是天生有知识，而是好学。他已经60多岁了，在楚国北部边境的一个城市里，他遇到了一个名叫叶公的人。叶公问鲁兹，你的老师长什么样？鲁兹不知道如何回答。孔子回来后责怪鲁兹说，你去告诉他我的事。

首先是生气忘了吃饭。你什么意思？生气地学习，忘了吃饭。孔子再次感慨地说；

在这个十户人家的小地方，如果你想找一个像我一样忠诚的人，你可以全部找到。但是很难找到一个像我一样渴望学习的人。的确，当我们去一个小地方，一个小村庄，老实人，纯朴人，善良人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找到他们。老实人比比皆是，但是要找一个好学的人真的不好说。这是人性的弱点。那么孔子没有这个弱点，他好学，他有这个优点，这也是孔子和我们拉开距离的原因。

解说:既然连孔子自己都说好学，那么孔子是怎么学的呢？孔子对“不耻下问”这句成语有什么特别的解释，这句成语因孔子而闻名天下？

子贡又一次问孔子一个问题。卫国有个执政的大臣叫孔聪。孔聪死后，朝廷封他为文，我们称他为孔文子。子贡问孔子，老师，为什么这个孔死后，朝廷给他这个谥号，叫他“文”？

这八个字不好做。为什么？一般来说，聪明的人往往很难学。对于一个聪明的人来说就更难学了。我们刚才说学习不容易，找一个聪明好学的人更难。如果你很聪明，然后你努力学习，你一定会有所成就。孔文子敏感好学，不耻下问。也很难问无耻是什么意思。地位高的人要求地位低的人，但空闻子做到了。聪明好学，身居高位，却不耻下问比自己低的人，这是关于空闻子的，其实也是关于孔子本人的。他自己就是这样。《论语》里有这么一段记载，很有意思。孔子一进祠堂就什么都问。曾经有人嘲笑过孔子，他说每一个问题都是一个仪式，因为在祠堂祭祀的时候，每一个环节都要谨慎，都要确认之后再做。这是一个仪式。据说孔子曾被政府请到祠堂作为辅助祭祀，有知礼之誉，但孔子并不觉得耻于发问。

解说:孔子生活的年代，没有那么多书可读，也没办法上网。今天，我们都很好奇。孔子是如何获得如此渊博的知识的？

有一次，孔子27岁的时候，鲁国有一个小诸侯国叫檀国，檀国的国君叫檀子国。这个人非常博学。他来到鲁国，来见鲁国君主，鲁国设宴款待檀子和鲁国大臣孙的叔父。席间，孙叔叔问谭一个问题，说你们祖先的官名为什么都以鸟命名？昝子说过一句话，我们的祖先崇拜鸟，然后官方的称呼就和鸟有关，当时孔子还不在。后来，这个故事出来了。孔子听了很敏感。这是非常重要的知识。他赶紧去国宾馆敲门，当面求教。他说得很清楚。他从不错过任何向他人学习的机会。有时孔子走得太远了。如果孔子正在街上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唱歌，他觉得很好，会马上追上去。你能再唱一遍吗？他必须强迫别人再唱一遍，然后效仿。官方因为这样才得以成就学业，孔子出国不仅是在自己的国家，别人派他去教书的时候也是如此。我们知道孔子曾经去宋国学习。从鲁曲阜到宋的都城商丘有200多英里。当时65，438+09岁的孔子背着行囊，经历了许多荆棘、坎坷、豪强、野兽，还是第一次。

第二次去郑国向子产取经，孔子听说那里有名人，有学问一定会求教。他到郑向学习，因为死的那年孔子30岁，所以他30岁之前一定在郑向学习。据史书记载，孔子和子产到郑国时，是亲如兄弟。《史记》说子产仁者爱人。他非常善良，能够爱别人。所以当孔子后来谈到仁的时候，樊迟曾经问他什么是仁。孔子回答说，仁者爱人。可以看出子产对他的影响。孔子曾经这样评价子产，说子产有四种君子之道，符合君子之道的品行有四种。哪四种行为？

我做事毕恭毕敬，对待上级毕恭毕敬，对人民亲切关怀，叫人民看四季。我不只是安排人民今天修陵墓，明天修长城。听说子产去世了，仲尼听说，哭着说；爱情是古代的遗产。子产就是这样一个由古代伟大文化培养出来的善良的人。他向这样的人学习。所以重要的是要向那些接近朱者赤的人学习，而那些接近墨西哥的人是黑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能不好吗？这些都是孔子30岁的时候。他终于可以骄傲地说我30岁了。那么三十岁怎么站，在哪些方面呢？三十而立的孔子，还有一些更高的境界等着他去追求。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