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严鸿福
我遇到的第一个老师是健一。当时他给翻译专业的研究生开了两门课:中西翻译史和时事文章翻译。我一直对历史感兴趣,所以选择了中西翻译史。在选课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在意授课的老师,完全是凭自己对课程的喜好。上完课,还有两天就要上课了,突然产生了兴趣,特别是对教中西翻译史的闫老师。因为颜姓极为罕见,记忆中最后一次看到“颜”字还要追溯到高中的语文课。《左传》中有一段文字叫“郑伯克段颜瑜”。于是,从那以后,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关于严先生的资料,偶然发现严先生在网上有一个关于孔子旧书的书摊。有无数的经典著作,包括我最喜欢的英国作家毛姆的全集。作为毛姆的粉丝,我感到亲切。这时,我对严先生大致形成了一个印象。家里经典无数,我必须是一个博览群书,知识渊博的人。
放学后的第二节课是严的《中西译史》。上课前,我既期待又害怕。我很期待,因为这是一次毛姆球迷的聚会,但我很害怕,因为我知道我的水平有限,我害怕因为教科书没有到而留下不好的印象。进教室后,没人来,班里只有五个学生。我很惊讶:这就是传说中的小班教学吗?终于,颜老师走进教室,笑容满面,精神抖擞,腋下夹着两本书。他的脸很白,眼睛不大,戴着一副半框眼镜,总是笑呵呵的,像个白脸书生。因为一直在笑,我的小眼睛看起来更小了,但是镜片后面的眼睛是明亮善良的,像一个善良的菩萨。他说话缓慢而清晰,说到精神,他有点健忘。
颜老师上课的PPT极其简洁,每页只写了几个关键词。讲课时,他根据关键词讲,别人引用,名篇典故一下子就来了,学生经常听得发呆。但是,他能准确判断学生听课的状态。一旦他意识到我们跟不上节奏,他就开始和我们互动,启发我们积极思考。因为上课人少,所以我们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不敢疏忽任何事情。毕竟一举一动都在老师眼里。他乐在其中,温和地说:“这种小班教学,就是大学生上课的方式。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多是小班授课,上课效果很好。”
为了课后好好学习,我找到严老师,让他写一份书单。没想到严老师很踏实,很认真地告诉我:“读书不用担心。你应该先看看马祖彝先生的《中国翻译简史》和谭在希先生的《西方翻译简史》,以后我再推荐。”还记得颜老师的那句“读书不要着急”,并把它作为平时读书的准则。
第二学期没上严老师的课,以为以后接触的机会不多,挺遗憾的。暑假期间,图书馆成了我的主要阵地。一天,我在《外国文学》的书架上发现了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毛姆短篇小说选》,共分上下两卷。这本书是我在找其他书的时候偶然发现的,所以是意外的发现,但更意外的是,译者中竟然有一个严老师的名字。我立刻对这本毛姆小说集产生了兴趣,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用三天时间,不分昼夜,读完了两册。的故事一如既往地精彩,但当我读小说时,我更被严的翻译所吸引。文笔流畅,遣词造句非常优雅。很难看出翻译的痕迹。我认为它再现了毛姆的写作风格。
因为这个巧合,我隐约觉得我和颜老师的缘分没断,几个月后就确定了。明年三月中旬,师父让我和严老师共同翻译一本书(严老师和我老师是一个学校的),就是上面说的法国大革命——从启蒙到暴政。接到项目后,严先生分配了任务。前半部分我翻译,后半部分和稿子他负责。颜老师对翻译过来的书很用心。为了保持翻译风格的相似,他让我先翻译一章,自己翻译一章。翻译完后互相交流,琢磨对方的翻译,从而把握文笔,不至于费很大力气完成翻译。
不到五十天的时间,我们加班翻译各自的部分,然后互相复习。当我把翻译好的手稿寄给严先生时,我担心手稿被退回后会被红色的修改所覆盖。这种焦虑在我校对严先生的翻译时更加强烈,因为他的翻译让我唏嘘不已。记得当时在图书馆看过他的翻译,每每读到都忍不住想惊艳自己,只好和英文原著对比。所以,我与其说是在复习翻译的版本,不如说是在重新学习翻译。好在后来译稿还回来的时候,严老师对我的翻译评价还不错,但我觉得他是出于对学生的爱,不忍心伤害我后辈对翻译的信心。
完成了合译的任务,我和严老师的关系又近了一步。虽然平时见面还是不多,但是见面后的话题就随意多了。有一次,严老师开车带我去硕士学校聚餐。我坐在第一排,问他是否感到中年危机。就老师和学生而言,我问这个话题不太合适,但他很真诚,讲了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和对生活的一些看法和期望。我被他的状态感染了,有时候会点头答应,有时候会就某个点提问。他总是乐于分享,从不感到无聊。当时的场景完全不像是师生之间的对话,而是师兄弟之间的聊天,我至今记忆犹新。
毕业后的暑假,《法国大革命》这本书终于上市了,出版社通知我去出版社弄几本自己用的书。我拿回了十二本书,约了颜老师给他一些。那天是周五,长沙下着大雨,渲染着毕业季的悲凉气氛。那天外语楼有考试,限制出入。我只好在隔壁楼的大厅里等严老师。等了一刻钟,颜老师来了。他穿着一件浅蓝色条纹衬衫,看到我时笑了。那还是我第一次在他的班上看到他。我给了他一些书,让他在我留给自己的一本书的扉页上留言。
道别后,严老师说:“现在外面雨下得很大,你一个人走回宿舍不方便。等等,我开车送你回去。”一开始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因为我不想惹麻烦,但他坚持,我上了车。我当时还坐在车的前排,因为马上要走了,所以主动跟他说了我现在的想法和以后的打算。颜老师听完我的心声,从一个经历过的人的角度,耐心的点评,给出建议。
路过宿舍路口时,颜老师说:“兄弟,我们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了。我要在南院逛一会儿,我们再多聊聊。”然后,他放慢速度,在我宿舍和法学院之间的路上转了两圈。虽然严先生开得很慢,几乎像蜗牛一样慢,但是时间过得很快。等公交车绕道回宿舍的时候,我不想再耽误他时间,不情愿的下车。
毕业快一年了,想起这两次来回,还是感慨良多。这是我在中南走过最长的路,但也是最快的路,也是我最怀念的路。
文子/王玉玺
身材?电影/王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