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是谁?
从1931到1946,我参与了中国古建筑的调查研究,覆盖北京、河北、山西、浙江、河南、山东、陕西等地。
1946后,在清华大学建筑系担任教授,讲授《中国建筑史》课程,并为研究生开设《住宅概述》等专题课程。1949年参与中国人民* * *和国徽设计,1951年为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设计纹饰和浮雕图案,1951年调研景泰蓝制作工艺,设计了一批具有民族风格的新型景泰蓝图案,还亲自参加了测试。
1950任北京市城市规划委员会委员、工程师。1953当选为中国建筑学会第一届理事会理事、《建筑学报》编委、中国建筑研究会委员。
设计中涉及的项目有北大地质博物馆、灰楼学生宿舍等。云南大学学生宿舍和清华大学教师宿舍。中南海怀仁堂装修工程等。
在建筑方面的论文主要有《中国建筑的几个特点》、《平角建筑杂记》(与梁思成合著)、《清式建筑规则第一章导论》、《金粉古建筑概观》(林、梁思成署名)、《谈天宁寺的建筑年代鉴定》(林、梁思成署名)等
她的文学作品主要有《谁爱不变》、《笑》、《清远》、《有一天》、《激情》、《白日梦》、《幻想》等几十首诗歌。话剧《梅珍与他们》;短篇小说《尴尬》。九十九度等。散文《窗外》、《一片阳光》等。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林诗集》(1985);人民文学出版社与香港三联书店联合编辑出版了《林·》(中国现代作家作品选辑之一)。
林是20世纪中国建筑界的一位才女。
20世纪30年代,林住在北京东城区布湖。同时,她的客厅被称为“客厅夫人”。当时,包括朱光潜、梁、金在内的一批文学巨匠,经常在这里聚会,喝一杯清茶,吃点点心,谈一谈文学艺术,世界各地,古今中外。林一直是《夫人的客厅》里最活跃的人物,读诗、辩论,她的眼睛因为这种精神而闪闪发光。朋友是林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她的优秀也是由于他们的欣赏和鼓励。
作家萧乾在《夫人的客厅》中与林相识。那是1930年,小甘在和美国的安蓝一起编辑《中国简报》期刊的时候。经其老师杨振声介绍,萧乾拜访了沈从文。这次会议后,他以《今日中国一个杰出的人道主义讽刺》为题写了专访,发表在《中国简报》上。1933年秋,萧乾将自己的第一部小说《蚕》寄给沈从文征求意见。当时沈从文正在编《大公报·文学副刊》,他对萧乾的稿子做了一些修改后出版,萧乾受益匪浅。萧乾的手稿现陈列在中国现代文学馆。那一天,燕京大学三年级学生萧乾穿着崭新的蓝布长衫,和沈从文一起来到“太太客厅”。萧乾早就听说林的肺病很严重。在她的想象中,她应该看起来生病了。谁知道当他看到林的时候,他不禁呆了。我看到她穿着骑行服,看起来很美很动人,像个运动员。原来她经常和朋友一起去外国人开的俱乐部骑马。林银辉对小甘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写得有感情,难得。”这给了小甘很大的鼓舞。沈从文经常去林家。他在湘西长大,有着非常丰富的生活基础。林很喜欢他的作品,因为里面有奇特的情节和特殊的人物,这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沈从文遇到什么事,也会去林家寻求安慰。有一天,沈从文几乎是流着泪赶到林家,说他的妻子去了苏州的娘家。他每天都给妻子写信,但他不明白。林认为这就是人生,人生应该有悲欢离合。林在她的客厅里遇到了沈从文和萧乾,但她死后师生反目成仇,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在1932,林和梁思成遇到了美国朋友费正清和威尔玛,他们碰巧住在同一条巷子里。费正清说:“中国对我们的影响很大,梁夫妇在我们的中国生活经历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有时,费正清夫妇一起去梁家,看到林和梁思成在“夫人的客厅”朗诵中国古典诗词。抑扬顿挫、有条不紊的语调让客人们着迷。此外,他们可以将中国的诗歌与英国诗人济慈、丁尼生或美国诗人瓦切尔·林赛的作品进行比较。费正清曾经和他们聊过哈佛广场,纽约的艺术家和展品,美国建筑师弗兰克·劳埃德·赖特,还有剑桥大学的巴格斯校区。因为威尔玛有修复拓片的爱好,他和林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
唐代建筑的调查与发现
梁思成《清式建筑实例》1932年3月发布,中国建筑学会直到1934才出版。除了为这本书撰写导言,林还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对手稿从头到尾进行了几次增删和修改,以及照片的拍摄和选择。梁思成在序言中写道:至少,她是这本书的一半作者。林是一位考古学家,但她将科学家的一丝不苟、历史学家的哲学思考和作家艺术家的激情结合在一起,在这门科学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当时梁思成的大部分论文和调查报告都是她打磨的,所以后来梁思成经常跟人说,他文章里的大部分“眼神”都是林“摸”出来的。
1935年初,南京政府决定对山东曲阜孔庙进行维修保养。梁思成到曲阜考察孔庙,制定修复方案。就在这时,林的肺结核复发了。医院里的医生要求她卧床三年,而林只答应休息半年。每天,除了睡觉,林就写作。2月,诗歌《易》入选杨金浩主编的《中国文艺年鉴》,由上海北新书店出版。1年6月,她的诗《吊死韦德》发表在《文艺月刊》第7卷第6期。她的小说《吕中》、《济公》、《钟楼上的诗》和纪念徐志摩逝世四周年的散文发表在《大公报·文艺副刊》上。此外,她还写了一首诗《灵感》,生前未发表,后被收录在1985出版的《林诗集》中。1936年5月,林觉得自己已经痊愈,于是和梁思成一起到了洛阳,和、陈明达一起参观了龙门石窟。然后参观了洛南市南郊的关羽墓,参观了开封众多的宋代宝塔,参观了泰安泰山脚下的岱庙,那是皇帝祭祀的地方。
日本人曾经断言,中国没有唐朝的木结构建筑。要看唐代的木制建筑,人们只能去日本奈良。但是,梁思成和林认为,在中国这么大的地方,唐代肯定会有木结构建筑。他们去图书馆查阅了大量资料,结果有了重大发现。在法国汉学家伯希和撰写的《敦煌石窟目录》中,对两幅唐代壁画的研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两幅壁画描绘了佛教圣地五台山的全景,并标明了各寺庙的名称。梁思成在北平图书馆看到一本书《梁青山(山西五台山)志》,里面有布谷浩二的记载。梁思成和林估计,由于交通不便,此地香客不多,更有利于古建筑的保存。他们决定冒险一试。
1937年6月,梁思成、林、莫、季玉堂坐火车到太原。之后坐大巴,中途改骑骡子,向五台山进发。在陡峭的山路上,有时连牲口都不肯前进,只好拉着毛驴走。走了两天,我到了五台县东北60里的北柯吉。只见那里的唐代木结构、泥塑、石雕、壁画、墨迹,以及寺内外的魏(或齐)唐墓塔、石雕,都聚在一起,一字排开。这是中国历史文物中的瑰宝。
梁思成在《寻找古建筑》一文中详细描述了他们在北柯吉的情况。他说他们第二天就开始了仔细的调查。斗拱、梁架、沉箱、雕柱基础都经过了仔细的考察,无论是单独还是集体,都清晰地展现出了晚唐的特色。当他们爬进藻井上方的黑暗空间时,他们看到那里有一个屋顶结构,使用双“主椽”(借用现代屋架的术语),这是唐代绘画中才有的。这个“阁楼”里住着上千只蝙蝠,它们聚集在屋脊檩条上,让他无法找到上面可能写着的日期。另外,木头里有虫子,千千绝对吃蝙蝠血。他们戴着厚厚的口罩遮住鼻子和嘴巴,在黑暗和难以忍受的污浊空气中用手电筒花数小时测量、绘图和拍照。
在灵堂工作的第三天,林注意到在一根房梁下隐约的字迹。这个发现对大家的影响就像触电一样。没有什么比实际写在寺庙横梁上或刻在石头上的日期更令人欣慰的了。当大家都忙着在佛像里搭起脚手架清理横梁,检查附近的铭文时,她把头尽量往后仰,试图从不同的角度辨认横梁上的文字。经过一番努力,认出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名字,林在唐朝有着很长的官职。其中最重要的是最右边的光束。当时依稀可辨:“宁,佛寺师徒女”。外台阶前的石柱上刻的年代是“唐朝十一年”,相当于公元857年。回到北平后,林见到了朱自清和萧乾,兴致勃勃地向他们描述了视察的情景。由林和他的同伴发现的北居济堂是当时中国已知的最古老的木结构建筑。
林和
1948年的秋天,一个叫的女孩来到林的家。她个子不高,鹅蛋脸,五官端正。林死于1955,嫁给梁思成于1962。
1948高中毕业后,朱林和男友程英权来到清华大学。程英权在建筑系教书,朱林想去预科班学习。经程英权介绍,去拜访了林。她一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林问起大学入学的事。朱林说他没能进去。他认为数学、化学和语文还可以,但最难的是英语。林笑着说,“你跟我们的孩子正相反。他们都害怕数学。你为什么害怕英语?”她告诉英语并不可怕,然后林谈论了北京和颐和园的历史。她说:“颐和园的前山太俗气,颐和园的精华在后山。沈从文现在生活在幽默花园里。你可以去找他,请他做向导。”
因为清华没有预习课,朱林只好自己复习,有时还去听梁思成和其他几位教授的西方建筑史讲座。知道这一点后,林决定独自在教英语,并规定每周二和周五下午去上课。林在课堂上非常严格,这使得进步很快。林的健康越来越差了。冬天来的时候,房间里肯定有暖气,所以梁思成每天都为林烧暖气。这是一项非常累人的工作。大灶加煤,倒渣,掌握温度是必须的。梁思成不敢把这个工作交给别人。除此之外,他每天定时给林打针,包括肌肉注射和静脉注射,而梁思成则是一个大都会。为了让林坐得舒服,梁思成为她摆放了各种垫子和垫圈。朱林看到这一幕,心想:他是一个多好的丈夫啊!
的第一次婚姻是林安排的。当时,朱林收到了父母的来信,要求她和程英权尽快结婚。为了准备婚礼,朱林打算卖掉她的珠宝。我不知道该怎么让林知道这件事,于是对她说,“营造学社有专门资助青年学生的基金。这钱你可以先用,以后再还。”说着,他把存折递给了朱林。第二天,朱林去银行取钱时,发现上面写着梁思成的名字。以后,每当想还钱时,林总是转移话题。直到“文革”期间,才知道,林给她的钱,建筑学会早就关门了,那其实是林自己的钱!
1948 12 13解放军进入北京郊区清华校园,向北平城挺进。一天深夜,我的老朋友带着两个士兵来到林的家。原来,他们是解放军十三兵团政治部联络处的负责人。来访者开门见山地说:“梁教授,我受解放军攻城部队的委托,想请您指点一下,城里有哪些著名建筑和文物需要保护?请在这张地图上准确标出他们的位置,以便我军攻城时避开。”梁思成和林都被深深地感动了。梁思成不仅在北平军用地图上准确标注了北平重点文物的位置,还拿出带领学生收集古建筑文献时记录的《全国建筑文物目录》,交给解放军干部,并详细讲解。后来,北平军事地图成了北平重点文物地图,挂在西柏坡毛泽东指挥所的墙上。
解放后,林受聘为清华大学建筑系一级教授,与梁思成一起参与了国旗、国徽和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设计。那时候艺术团经常去大学演出。朱林从来没接触过那些表现农民的秧歌,觉得很新鲜,就跟林说了。林对很感兴趣。一次,清华大学上演大型秧歌剧《血泪复仇》。林得知此事后,坚持要去。只好给她留了个座位,但林离家才走了几步,又是咳嗽又是喘息,只好回家躺下。
20世纪50年代初,北京市委领导决定拆除大量城墙和城楼。人们记得,梁思成曾为此作过痛苦的斗争,但林尽了最大努力。到1954时,林已经病入膏肓,她还拖着颤抖的身体与当时的市委领导争论。她感慨地对他们说:“你们拆的是一件有八百年历史的真古董。将来,你迟早会后悔的。到时候你要造的就是假古董!”历史证明,她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林于0955年4月1日逝世,享年51岁。
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林在诗歌和建筑上都享有很高的声誉。她的才华、美貌和爱情传奇因电视剧《人间四月天》而家喻户晓。学者和亲属对该剧远离史实的批评,引起了海内外读者探究的兴趣。
《窗外的回忆》是中国第一张很多人回忆林的专辑。它收录了近30篇著名作家、建筑师、亲属和学生的文章,从不同角度记录了她与梁思成、徐志摩、金的非凡亲密友谊和她对事业的奉献。
无独有偶,几乎所有去过林家的人都特别欣赏她那著名的“客厅”。
女主人给当年文艺青年萧乾的茶话会,“就像一条鞭子抽在一匹初出茅庐的小马的后腿。”为了保持这样健康生动的生活,2000年第6期《中国文艺家》中,刘小芹特意将不同专业、不同年龄、不同民族、不同时代的《客厅》回忆汇集成一篇文章,带领读者“走进银辉的客厅”。
你会发现,当为了不真实而不记录“真实”的时候,过去就不言自明了。
以下是其中的一些摘录。
人物的广泛性
抗战前10年间,每周六下午在金先生家有茶会。抗战前,金先生一直住在北京,在东北总布胡同的一个小院里住了六七年。这栋房子有两栋房子。梁思成先生和林银辉夫人住在前院。金先生住在后院。他经常在星期六下午邀请朋友到他家喝茶。久而久之,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每周六下午,他都会准备一些茶点在家等朋友,朋友们也经常作为不速之客来拜访他。他们有的是常客,有的是稀客,有的是陌生人。有时候会有他心血来潮邀请的特殊客人。我是常客之一。当然,学术界是最常去的地方。当然,在学术界,北大、清华、燕京的同事是最多的。但不排除学生。记得有一两次我是常客的时候,在燕京大学遇到一些女同学。
韩女士就是其中之一,她是一位中国作家,现在经常访问中国。学术界也有外国学者。我曾经见过沃尔特乙医生。20世纪30年代哈佛大学校长坎农在他的周六茶会上说。陪同他的是他的女儿威尔玛和女婿费正清,他们也是金正恩家的常客。此外,他的客人是当时平津地区的文人、诗人和文艺界人士。有一次,在他的茶话会上,我遇到了几个当时在剧场崭露头角的年轻演员。还有一次,我遇到一些打板球的老人。人物的普遍性是这次茶话会的特点。
(陈岱孙的《回忆金岳霖先生》)
这不是八卦
我第一次见到林是在十月初的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沈从文先生在《大公报·文艺》上发表了我的小说《蚕》后,写道有一位极其聪明的女士非常喜欢我的小说,约我去她家喝茶。
那天,我穿着一件新洗的蓝布长衫,先骑到了大子营的沈家,然后和沈先生一起踏进了北总经理胡同有名的“太太的客厅”。
我听说银辉有严重的肺病,经常不得不卧床休息。但她看起来不像病人,穿着骑马服。她经常和费正清以及他的妻子威尔玛(就是威尔玛,编者注)一起去洋人俱乐部骑马。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带着感情写的,难得。”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她说话时,别人很难插话。别说沈先生和我,就连梁思成和金也只是坐在沙发上吧嗒着烟斗,点着头。银辉的健谈绝不是已婚女人的闲言碎语,而往往是有见识的、有见地的、尖锐的批评。后来我常常在想:如果这位小姐能像18世纪英国的约翰逊博士一样,身边有一个博斯韦尔,把她机智有趣的文字一一记录下来,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本书啊!她从来不拐弯抹角,模棱两可。这样纯粹的学术批评从来没有人反感。我经常被银辉非凡的艺术理解力所打动。
(萧乾《一代才女林银辉》)
聚会的中心
在我们刚到北京的那段时间,银辉经常带我们去参加朋友聚会。我们受到了老金的欢迎,别人讲故事时用中文交谈、耳语、大笑,容忍我们作为“外国人”的存在。当费正清第二年成为清华的一名教师,我们的汉语流利时,我们不再是外人了。
周六下午,老金的聚会经常转移到一家中国餐馆开会。有一个晚上特别难忘。那一次,银辉在餐桌上给她的朋友们讲了一个不寻常的故事。在梁凌乱的客厅里,总是会发生一些事情,尤其是忠诚的女仆,她经常进进出出,告诉一些烦恼,并要求她下定决心。每一个麻烦,不管是发生在家里还是隔壁,都要根据原因去解决。
银辉的故事是这样开始的:有一天,马臣慌慌张张地走进来,说住在梁家高围墙西缘的邻居屋顶上有一个大洞。她说那里的房客太穷了,修不起屋顶,恳求银辉向房东求情。像往常一样,银辉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亲自去调查这件事。在与房东交谈后,她发现房客住在三个房间里,每月只需支付50铜币(10美分)。房东说,现在租户的祖先在200年前的乾隆年间租下了房子,每月支付固定租金。由于同一个家庭一直住在那里,根据中国的法律,房东不能提高租金。银辉生动详细地讲述了这个故事,最后以银辉捐了一笔钱给房东修理屋顶结束了故事。我们笑着鼓掌。“你给我们解释了,过去的北京依然赫然存在,会徽真的是你的!”
银辉的客厅朝南,闪闪发光的阳光照射进来。经常像老金的周六“家里聚会”一样挤满了人,各种各样的人找上门来。除了跑来跑去的孩子和仆人,还有各路亲戚穿着出入。梁的几个侄女,当时都在上大学,喜欢带着同学来这个热闹的家。他们经常在这里遇到一些当代著名的诗人和作家,他们钦佩银辉的作品,并为银辉的个人魅力所着迷。林才华横溢,徐志摩曾说她是“中国的曼斯菲尔德”。)
我经常在黑暗中骑自行车或人力车去梁家。红漆的双扇门被锁上了,仆人打开了院子入口的门,所以我穿过内花园去找银辉。在客厅舒适的角落里坐下来,泡两杯热茶。我们迫不及待地说出为彼此保留的故事和想法。我们有时会分析比较中美两国不同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但随后我们会转向文学、艺术、冒险等许多共同的兴趣,聊一些对方不知道的朋友。
天才诗人徐志摩当然是其中之一。她时不时和我谈起他,从未停止过对他的思念。我常常想,如果我们用流利的英语,充满激情地谈论各种话题,那可能是徐志摩和林生动对话的回声。我想她永远不会忘记他。当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伦敦的徐志摩就为她打开了更广阔的世界,引导她了解英国文学和英语的精妙之处。
哲学家金,徐志摩的朋友,被大家称为“老金”。事实上,他是梁家的一员,住在隔壁的小房子里。梁先生夫妇的客厅有一个小门,穿过“老金的小院子”到他家,他经常从这个门进去参加梁先生夫妇的聚会。到了周六下午,老金和老朋友在家里聚会的时候,流向就反了。这时,梁夫妇穿过他的小院子,进了他的里屋,混在客人中间,这些客人也是他们的密友。
这群人是老金在大学里的亲密同事,包括两位政治学家。张奚若,一个有原则,直爽,让人印象深刻的人;夏普中国政府分析师钱端升对国际事务非常感兴趣。陈岱孙,一个高大、高贵、不苟言笑的经济学家。还有两位年长的教授,他们在各自领域都很杰出:来自哈佛的人类学家、考古学家李记带领中研院团队发掘安阳殷墟;陶孟河,社会学家,曾留学伦敦,现任中央研究院社会研究所所长。像建筑师梁思成,逻辑学家老金,这些人都是现代主义者。决心用科学方法研究中国的过去和现在的现代主义者。周六,他们的一些妻子也将出席并参与热烈的交谈。
每个老朋友都会记得银辉是如何没完没了地垄断整个谈话的。
她的健谈是众所周知的,但令人惊讶的是,她还擅长写作,她的谈话和她的作品一样富有创意。话题从诙谐的轶事到敏锐的分析,从睿智的建议到突如其来的愤怒,从疯狂的热情到深深的鄙视,她永远是聚会的中心。当她谈到侃侃时,崇拜者总是被她天马行空的灵感中生成的精辟警告所迷住。
(威尔玛的梁思成和林)
梁家德茶会
因为清华的预科班停课,林决定亲自辅导我的英语,并规定每周二和周五下午上课。我既高兴又担心,因为真的很欢迎有这么好的老师辅导我。同时看得出来她很严格,不满意的事情她会直言不讳的批评,语言犀利。我担心她以后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批评。
每次下课后,林先生都会邀请我和他一起喝茶。经常来梁家喝茶的是先生和。周培源夫妇和陈岱孙先生经常聚在一起。其他的多是清华、北大的教授,建筑系的几位年轻老师也是常客。无论晴雨,先生每天总是在3: 30到达梁家。一到,他就开始给林老师读各种书,大部分是英文书,有哲学、美学、城市规划、建筑理论,还有恩格斯的英文著作。他们经常在阅读的过程中交谈。
梁家每天四点半开始喝茶。林先生自然是茶党的中心人物。梁先生话不多。他总是聚精会神地听,偶尔会打断一句话。他的语言简洁生动。
林先生无论谈什么都引人入胜,语言生动活泼。她经常模仿朋友们的一些演讲,并且学得惟妙惟肖。她曾向朱老师这样的学生自我介绍说:“我会唱(朱)啊。”引起一阵笑声。有一次,她把我介绍给陈岱孙先生,说:“这个姑娘老家是福州,上海人。我一直不确定她是福州姑娘还是上海小姐。”然后她学着昆明话说:“燕莱特使是人口罗(原来她是云南人口罗)。”让我们都笑了。
她学识渊博,无论谈什么都有丰富的内容和自己独到的见解。
有一天,林老师讲苗族的服饰艺术,从苗族的采花图案到建筑的装饰图案。她介绍了中国古代流行的滚草图案的产生和传播。指出中国的轧草纹来自印度,而印度来自亚历山大的十字军。她指着沙发上的一件件绣花土布说,是她花高价从一个苗族姑娘手里买来的。原来是要在婚纱上做的一对袖子和裤腿。突然,她眼睛一亮,指着靠在沙发上的梁红说:
“你看思成,他正趴在苗姑娘的裤腿上。”我忍不住笑了。
这时,梁公也给我们讲了他在川滇考察时的轶事。他说他在云南楚雄的时候,被邀请去参加一个婚宴,作为主宾。我在新房子的门上看到了一副精美的对联。第一部分是:“握手言和,平等相待”,第二部分是:“齐新一起唱自由歌”。然后他慢吞吞地笑着说:“横评就是:‘爱——精——诚’。”客人们都大笑起来。他自己笑着说:
“真的很可笑。”
我记得有一天在梁的茶话会上,林给客人们讲天府之国的文化。林说,梁思成在考察古建筑的过程中,沿途收集了四川民间谚语,并记录了厚厚的一本书。梁思成说,旅途中很少听到抬杠的轿夫用普通语言交谈,几乎都是用文字说话。两个人抬滑杆,后面的人看不到路,前后要配合好。比如路上有一堆牛粪或马粪,前面的人会说“天上飞着风筝”,后面的人会马上回答“地上有一堆牛粪”,于是他会小心翼翼地避开牛粪。西南山区很多路都是石板铺的。时间长了,石板移动的时候,会不小心滑倒摔跤,或者把缝隙里的泥溅到身上。这时候前面的人会唱“活摇”,后面的人会马上回答“踩角(jǒu)”等等。有时候开心的时候就一句一句的唱民谣,词汇丰富,语言优美。梁思成说道:
“虽然轿夫生活贫困,但他们有幽默感,他们绝不会错过任何快乐的机会。如果他们遇到一个女孩,他们会开各种各样的玩笑。如果女生有点麻子,前面一个会说‘左(右)边有朵花’,后面一个马上就连着‘有点麻子到家了’。”
林接过来说:“遇到厉害的姑娘,马上回嘴说‘是你妈’。”大家都笑了。林银辉补充道:“四川的谚语和民歌真的很漂亮!只要稍加整理,就能成为一首好诗好民谣,就能编成一首滑歌。”可惜生命之神没有给林时间来完成这项有意义的工作。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笔记本。
我和建筑系的老师经常在梁的家里听奇闻轶事和各种精辟的见解和讨论,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对梁先生和林先生的博学和乐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从未听他们抱怨过疾病或生活中的烦恼。
他们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