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传播学研究的主要进展

应该从传播学的内容来研究:结合结构主义、文本和话语分析方法以及意识形态研究;传播效果研究:子弹理论、有限效果理论、宏大效果理论等阶段,并指出了不同阶段的几个标志性效果研究成果,如两级传播、育儿理论等;

受众研究:受众使用满意理论与批判学派的传播方法研究:请参考或冯的《方法》一书。

论中国当代传播学

中国当代传播学应该包括中国大陆、香港、台湾和澳门。这不仅是因为它们具有同一语言、同一物种、同一国家的特点,更重要的是它们具有相同或相似的研究历史、研究范围、研究倾向和一些必须同等重视的问题。本文纵向勾勒了传播学在引进-研究-创新中的三条艰难历程,横向描绘了传播学在研究范围上的特点、差距和不平衡性,从历史进程和现状揭示了传播学的依赖性、积极性和实践性三种研究倾向,并提出了一些可行的对策和值得关注的问题。

“旧的传播理论,年轻的传播理论。”可以说,这句话非常贴切地描述了中国由来已久的传播现象研究和新兴的传播理论研究。作为对人类传播现象的阐述,中国的传播理论已有近三千年的历史。作为一门学科的研究,美国的传播学史只有50年,中国的传播学史更短,自拉斯韦尔等人在《宣传、传播与舆论》(1946)一书中首次提出“大众传播学”这一术语。“大众传播”一词在中国第一次被翻译成中文,至今不过40年。从“大众传播”一词的第一次中文翻译算起,也不过18年前。

在复旦大学新闻系编辑出版的《新闻学翻译系列译著》第三辑1956中,揭露自由独立报纸的西方镜像,译者刘同顺将英文“大众传播”翻译为“大众运输”,认为“大众运输组织是大企业,其老板是大企业家。”在翻译同系列的《美国报纸的功能》时,郑也将其译为“大众的思想交通”。译文是:“报纸是(大众传播)的工具之一。其他主要的‘大众思想传播’工具有:杂志、广播、电影等。”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从196o开始,陆续编了六册批判资产阶级新闻资料。张龙东从威廉·爱林的《大众传播研究》(1958)中摘录并翻译了一篇文章,翻译成《大众传播》。据丁甘霖教授65438-0993介绍,我国著名新闻工作者王中教授非常注重新知识的学习和运用,他在讲课中引用的事例大多是新鲜的。1957开头引用了大众传播的相关知识。丁甘霖教授的文章《中国的新闻学研究》(1991)中说:“然而,(中国)传播学的研究真正起步却用了二十年。”这是指郑教授于1978年7月在《外国新闻信息》第1期上发表的两篇文章,由他主编的《大众传播研究》和《美国资产阶级新闻学:大众传播》,这两篇文章引起了新闻学界的兴趣。同年9月,复旦大学新闻系在高年级学生中开设了传播学导论选修课。9月,1983,陈教授出版了《传播学的起源、研究与应用》一书的译本,作为《西方传播学导论》的选修课。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编辑出版的《国际新闻学》从第二期1979开始。希伯特由张龙东教授翻译的《公共传播的过程、体系和效果》一书连续连载三期,进一步促成了北然后新闻大学1981起步,国际新闻1982,新闻战线1983。连载陈·《传播学讲座》、张龙东《美国大众传播学概论》、郑·《传播学概论》等系列文章。在1982期间,新闻学院的时事通讯发表了两篇文章,分别是在京讲学的宣伟波()的《传记、新闻及其他》和于的《在祖国研究传记的可能性》,引起了轰动。《新闻学随笔》、《新闻广播电视研究》、《复旦大学学报》、《新闻学研究(陕西)》等媒体也不甘落后,都开始发表传播方面的翻译和论文。6月,1981,复旦大学新闻学研究生,在中国大陆撰写了第一篇美国传播理论硕士论文,通过了论文答辩。1982 165438+10月,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在北京举办首届全国传播学研讨会,决定每2至3年举办一次。第二年,该所编辑出版了《传播学导论》一书,收集整理了10本明代卡里、许耀魁、张莉、范东升等西方传播学著作和译著,是一部通俗读物。大约在这个时候,人民大学新闻系翻译的《报纸四论》(1980),等人翻译的《传播学导论》(1984),陈翻译的《传播学的起源、研究与应用》(1985),于翻译的《传播学导论》。

在评估和研究阶段,中国大陆传播学者坚持第一届全国传播研讨会提出的“系统了解、分析研究、批判吸收、自主创造”的原则和6月1986在安徽黄山召开的第二届全国传播研讨会提出的“建立有中国特色的传播”的目标,从中国的具体国情和传播实际出发,一方面进行大规模的全国性或地方性的大众传播效果调查、舆情调查和受众调查(详见陈崇山、游主编的《中国传播效果透视》一书),并进行一系列专题调查(详见赵水富主编的《中国社会心理轨迹:亚运会宣传效果调查报告集》,1991;张帆、柯惠新关于广播电视对海湾战争报道效果的调查,1991);另一方面,运用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对西方传播理论进行收集、整理、分析和研究,理清脉络,明辨是非,然后撰写出版。

在中国大陆,代表作主要有:延安的《信息通信传播学》(1986),戴元光、邵培仁、龚伟的《通信原理与应用》(1988),樊东升、张亚斌的《通信原理》(1990)。张永华大众传播学(1992)、张龙东大众传播学概论(1993)、林兵传播学概论(1993)、徐耀魁大众传播学(1993)。在台湾省。它的传播进入评估和研究阶段明显早于中国大陆,而且是强有力的和卓有成效的。主要著作有:徐家石的《大众传播理论》(1966)、石永贵的《大众传播笔记》(1971)、朱振华的《口头传播》(1968)。的《大众传播与现代社会》(1975),郑的《新闻与大众传播》(1978),杨春荣的《传播社会学》(1979),的《大众传播理论》(1982)。香港对传播学的介绍和研究可能早于中国大陆,晚于台湾省,研究实力和成果整体上不如中国大陆和台湾省(少数学者除外)。而且有的学者用英文写作,然后在国外出版发行,但在西方学术界的汪洋大海中,很难找到和鉴定香港学者的传播学研究成果。在香港的传播者中,教授是最令人钦佩和瞩目的。他在担任香港中文大学传播学研究中心主任期间,不仅积极履行主任职责,推动本地传播学教学和研究迈上新台阶,还与宣维伯教授在祖国内地宣传传播学知识,积极推动内地传播学研究。他还帮助安排年轻学者到国外学习传播学。即使退休后,他仍然在传播学教学和研究方面弥合国内外大学的差距,为一些大学建立新闻传播学系筹集资金,为传播学研究的“中国”奔走呼号。如果说宣伟博()是美国传播的完美主义者,那么我们应该说于是中国传播的播种者,而且是一个勤奋的播种者!余教授的著述丰富,特色鲜明。除了翻译的《传播学导论》(1983),还有其他书籍:《门内外——与现代青年谈现代传播》(1980)、《传播、教育与现代化》(1988,合著)和《从零开始——第一届》。其他港学者著作有王静的《政治传播——理论与实践》(1984)、郑京斌的《新闻与传播》(1988)。这些作品在风格和特点上与台湾省学者的作品相似。

值得指出的是,中国大陆通信业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而是充满了曲折和艰辛。无论是40年前还是16年前,传播学都曾被批判性地介绍为“资产阶级新闻”。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今天的情况正如陈教授在1988《传播学原理与应用》一文的序言中所描述的:“不仅开设传播学的高校多了,而且传播学专业和传播学研究所也相继成立。”许多读者正在四处寻找有书单的交流书籍。“就连少数曾经怀疑过这个学科,甚至提出过问题的同志,现在也不满足于只懂一点传播学ABC,而是在努力学习传播学的xYZ。”在陈教授写下这段话之后,中国的传播学研究又走过了八个年头。张龙东教授于1993年5月在厦门大学召开的第三届全国传播学研讨会上指出:“现在我们可以说,中国正从分析和翻译外国传播学理论的阶段,走向结合中国国情建立有中国特色的传播学体系的阶段。”

观察、审视和评价我国传播界在探索创新和建立新体系阶段的学术成果,我们明显感到低水平的重复性工作仍在继续,学术探索步履蹒跚、束手无策、十分艰难,自主创新犹如夸父追日,跟不上传播实践的快速发展;传播理论的滞后令人担忧,但商品经济的诸多诱惑也不容忽视。中国的传播学缺乏争天下、赢马奔腾的竞争态势,缺乏深厚的传统文化基础和执着的探索精神。但是,我们不想否定一些中青年传播学者的乐观看法,也不想低估《当代传播丛书》、《跨世纪传播研究丛书》和《台湾省新闻传播丛书》、《大众传播丛书》对我国传播研究的推动作用。事实上,我们已经看到了一些深入的传播研究专著。其中有中国大陆沙莲香主编的《通信》(1990);戴元光主编《现代宣传概论》(1992);张学红主编的舆情传播(1992);吴玉民的隐形网络——从传播学角度看中国传统文化(1988);邵培仁经济传播(1990)、政治传播(1991)、艺术传播(1992)、教育传播(1992)、传播社会学(1992)。在台湾省,有李茂政的通信:再见!宣伟博(1992);彭云新闻媒体与政治(1992)、政治广告与选举(1992);潘家庆新闻媒体社会责任(1984)。这些著作不是照搬西方传播学的理论体系和研究模式,也不是“说你说的是希腊话”。他们处处在西方学术中寻找理论依据,却以中国文化为背景,以中国国情为坐标,融合多学科知识,采用科学合理的研究方法,紧密联系实际,努力服务实践,从而展现了中国传播学者的开拓勇气和创新精神。

在回顾了中国传播学的引进-研究-创新三个历程后,分析了中国传播学的研究范围、研究趋势和必须注意的问题。

在中国传播学的研究范围中,如果按内容和主题划分,其成果主要表现在以下20个方面:(1)传播学原理;(2)大众传播;(3)组织沟通;(4)人际交往;(5)跨国传播。在这五个方面,传播、大众传播、人际传播积累了很多成果,发表了很多作品,甚至有点过多和低水平的重复。现在需要下大力气,争取至少在理论上更上一层楼。在组织传播与跨国传播的研究中,除了郑瑞成的《组织传播》(1983)和李湛、彭云的著作外,没有原创作品。整个国内外形势都要求传播学学者加强这方面的研究,拿出学术成果。此外,是(6)政治沟通;(7)经济传播(包括广告传播、公共关系传播、营销传播和经济信息学);(8)艺术传播(包括文学传播);(9)教育传播;(10)新闻传播学;(11)文化传播;(12)舆情传播。这些著作都有,但除了新闻传播学、教育传播学、政治传播学,只有一本,比如邵培仁主编的《经济传播学》(1990),艺术传播学(1992),王琦的。这就告诉我们:不要一起搞传播学的基础研究,也不要只搞分支学科的研究,要注意研究的平衡,努力使传播学的基础研究和各分支学科的研究齐头并进。然后是(13)传播社会学;(14)传播心理学;(15)传播教育学;(16)通信语义。这属于传播学的交叉学科研究,如的传播社会学(1979)、陈亚民的大众传播与社会变迁(1989)、郑的大众传播教育学(1984)、张慈涵的大众传播心理学(65438)等,现有学科的研究有待加强,而边缘学科如传播经济学、传播科学与技术、传播法学、传播美学等需要大力发展,特别是的传播学者最后,(17)传播与发展;(18)通信与现代化;(19)沟通与孩子;(20)交流与女性。前两个方面其实是传播科学的发展,最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世界各国政府的重视,实用性最强,研究经费最多。“八五”期间,中国政府投入大量资金,组织全国专家学者对新闻与现代化这一巨型课题进行研究,包括20多个子课题,部分成果已收入《中国新闻与现代化》(1992)一书。该领域的其他成果还有潘家庆主编的《传播与国家发展》(1983)、《传播与现代化论文集》(19)和朱力、陈主编的《海峡两岸与社会发展论文集》(1986)。在中国,发展传播的研究远不如印度学术界,更缺乏传播与农村发展的专题研究,这一点更为重要。卜维、杨瑞明对儿童与妇女学的传播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研究,发表了一些有影响的论文,但其代表作尚未见到。还有一些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常重视的传播课题,如传播与青年、跨文化传播与传播与生活,这些似乎还没有进入中国传播学者的研究领域。

在回顾和总结中国传播学的研究历程和内容后,笔者认为中国传播学存在三种研究倾向,即依赖倾向、经验倾向和实践倾向。

中国的传播学对美国的传播学著作有很大的依赖性。其主要表现为:(1)移植或套用美国的理论体系和研究模式,但鲜有新的思想和理念。无论是台湾、香港还是中国大陆,无论是由传播者、信息、媒介、接受者、效果构成的“过程框架”,还是由内部感知、人际传播、组织传播、大众传播、跨国传播构成的“层级框架”,都鲜有突破。就连传播学的课程设置和安排都是参照美国大学的课程设置。(2)跟踪或跟随美国的研究步伐和方向,但很少有自己的超前研究和特色研究。(3)参考或引用美国传播学著作和观点,却很少有人在中国五千年文化宝库中汲取营养,寻求理论依据。(4)罗列或堆砌美国的研究成果和实验数据,却很少有人进行批判性分析,对中国研究成果的传播给予足够的重视。

中国传播研究中的实证方法正逐渐占据上风。这就是逐渐抛弃早期的人文主义传统,不再用逻辑推理从已知中推导出未知,而是逐渐采用一种主要利用人的感觉器官(如视觉、听觉)通过理性分析从经验层面达到理论层面的获取研究证据的方法。实证方法的运用确实具有很高的科学性,能让人产生信任感。但如果滥用或使用不当,可能会适得其反。卜伟(1994)曾经分析过中国传播学的实证研究,认为中国大陆除了台湾和香港以外,以抽样调查方法为主,而观察法和访谈法没有得到重视,文献研究和模型方法没有得到合理发展,实验研究没有得到照顾,同时也不善于综合运用各种手段,甚至抽样调查方法的运用也有些不成熟和不成熟。所以,虽然实证方法一年比一年乐观,但问题依然存在,而且不会很快解决。

重实用轻学习是近年来我国传播学研究的另一个倾向,这在研究报告和论文中以及在台湾和香港表现得更为明显。传播学更注重对传播问题的探讨,通过研究解决传播中遇到或可能遇到的问题无可厚非。问题是,不要轻视或放弃学术讨论和批评的精神,不要决定是否给某个课题拨款,不要评判某个研究成果是否有价值。事实证明,这种担心并非无中生有,毫无必要。实际上,经验主义倾向和实践主义倾向并不是传播学者隐身于其中,或者看到了就刻意去做,而是受社会需求的驱动,受委托单位的影响,也就是说,有时候传播学者的“研究什么”和“怎么研究”并不是由研究者决定的,而是由投资者决定的,投资者注重的是“收益”。所以,在金钱的压力下,不要指望经验主义和实用主义倾向会有大的改变。

当然,我们说当代传播学具有依附性、经验性和实践性,但只是就其研究中的一些迹象、趋势和趋向而言,并不是说整个当代传播学都呈现这样的特征,这些趋向(如实践趋向)也并非都要被否定,而只是指出来提醒人们注意。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应该低估当代传播学在中国短暂的历史进程中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和贡献。笔者认为,只要坚持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遵循“系统认识,博采众长”的原则。本着“聚焦自我,超越创新”的原则,联系中国实际,适应中国国情,彰显传播学的中国特色,我们一定能跻身于世界传播学之列,成为世界传播学的强者。

引自《杭州师范大学学报》2002年4月23日第4期,19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