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老师看完报纸后,

参加过两年北京高考语文阅卷,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挑出点,不影响阅卷心情。

“我们评卷的时候没那么无情。”

人物身份:审稿人姓名:李俊(化名)年龄:32岁主要经历:参加北京高考语文阅卷两年。

每年,当全市约654.38+万高考生考完期末考试,把书包扔到一边,开始吃晚饭,彻底放松的时候,考官们正在开始一年一度的“期末考试”。

在他们手中,是考生的未来。在别人看来,他们的每一个想法,甚至每天的心情,都可能直接影响到考生的最终分数。

参加了两年北京高考语文卷子阅卷的李俊(化名)坦言,“当我意识到65438+万考生的命运被封闭在我们所在的警戒线内时,我已经知道了我那薄薄的试卷的重量……”

对于笔迹会被扣分的传闻,李俊特别想说:“我们在评判论文时没有那么无情。我们理解考生!”

首次标记

跨过警戒线的压力和高考一样大。

2005年夏天,高考前不到十天,李俊被通知参加当年高考的阅卷工作。

那时候,距离他参加高考已经近十年了,对于又一次有机会接触高考试卷,又一次“参加”大考,李俊难免有点小激动。“我恨不得把我以前的高三学生都告诉我,我又高考了。”李俊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有些尴尬地说道。

当时和他一起参与读语文卷的有400多人,20个人是一个阅卷组,有一个组长。这些评审人员包括来自中学的一线教师,知名大学中文相关专业的教师,以及博士生。

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是李俊第一天上班。他特意提前半个多小时出门。

在路上,我还在为“又要高考了”而激动,但当我看到整个教学楼都被警戒线围了起来,还有专职安保人员和公安人员严格检查试卷,核对照片才放行时,李俊的心里咯噔一下。“看到那场战斗,我突然强烈地意识到,65438+万学生的命运就被封在这条警戒线里。那时候完全没有兴奋和亲密感。只觉得手心开始冒汗,比高考的时候还紧张。”李俊回忆起当时他第一次越过警戒线时的情景。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语速加快。

通读了评分规则,阅卷还是比想象中难。

通常命题组给出的标准答案都是附在卷子里的。但是语文试卷中的主观题很多,几乎没有考生能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所以在正式评卷的前一两天,会有评卷组组长和相关专家用铅笔随机抽取几十份试卷进行预评,并根据考生的答案制定评分规则。

这个评分规则,是这400多名评审人员未来5天的“参考书”。

“我们还需要参加培训,划分每个人阅卷的‘权限’,吃透评分规则。”李俊说。尽管他反复研究了评分规则,但李俊很难开始评阅真正的高考试卷。他发现实际答题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困难。

第一次阅卷时,李俊负责一项现代汉语阅读理解的测试。

主观考生的发挥空间很大,答案五花八门。有些接近分了,一棍子打死也不能判错。所以,在阅卷的时候要开动脑筋,看看考生接近分的答案是否符合初衷。

另一方面,大部分考生习惯把主观题列在长段落里,很少自己写。字太多,难免字迹潦草。审阅者有必要在密密麻麻的四五行字中挑出要点。“语文有很多主观题。为保险起见,每道题都由一名评审员打分,交由另一名组员评审,即另打分。”李俊解释说,如果二年级学生没有异议,或者给出的分数在合理的范围内,那么这个问题的分数就是最终确定的,但是如果二年级学生有异议,就由评卷小组的组长决定。

如果遇到作文相同,预评为完美作文的试卷,阅卷组组长也会上报,多位专家一起研究,才能最终确定。

用电风扇降温t恤每天都被汗水湿透。

北京大学是北京高考语文试卷的阅卷点之一。每年6月8日高考结束后,数万张高考卷子到达,一栋教学楼将全封闭,开始一周左右的阅卷工作。

标记季节是在炎热,炎热的室外和闷热的室内。北京下午平均气温普遍在32摄氏度以上,400多名考官在北大的一栋教学楼里,每20人一间教室。由于阅卷场内没有空调,阅卷人员只能借助电风扇降温。“阅卷的那几天,t恤几乎每天都会被汗水湿透,只能多拿几把扇子降温。”尽管如此,李俊还是很认真地说,“天气再热也不会影响评分心情,我们会认真对待每一篇论文。”

大多数人想澄清

乱涂乱画扣分?“我们没有那么无情。”

通常在高考前,考生会听到自己的老师说:“高考阅卷场又热又闷。阅卷老师需要在三到五天内阅读近65438+万份试卷。如果遇到潦草、写得密密麻麻的论文,他根本不会看,直接跳过,不给分。作文只看3分钟,阅卷老师只看题目,开头结尾……”

这些话让考生觉得考官很无情,好像都是黑脸评委。“我们评卷的时候没那么无情。”李俊说这话时,一脸无奈。

在判断《现代汉语》的阅读问题时,李俊曾经看到过这样一篇论文。在大约预留三四行回答问题的纸的表面,学生密密麻麻地写了四行。写完了,他可能觉得还是没看懂。他特意在第四行末尾画了一个长长的箭头,指着纸的下方空白处,加了一句“翻下,谢谢。”

说到这里,李俊笑出声来,坦率地告诉记者,语文卷里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考生总是担心自己没有涵盖全部,总想多写一些让我们从一大段文字中选择答案。这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会耐心看完他的箭的内容。”“希望同学们能按照规则答题,字迹工整,给阅卷人留下好印象。事实上,老师们夸大了我们的评分标准,有些危言耸听,”李俊说。“我们理解考生!”

标记记忆

答案很讽刺*可惜。

语文试卷不同于其他科目,有很多主观题。考生对一个问题给出多种答案。

给李俊印象最深的是2006年的一个话题。试卷要求考生将一张海报与一则公益广告搭配起来。

一个很简单的题目,只是用灵活的方式,给出了一个让人跌破眼镜的答案。

有的考生说“我们解决问题就像小葱拌豆腐,小菜一碟”,有的干脆写“世上无难事”。

李俊无奈地告诉记者,这些考生对这个话题有一个错误的理解。这个问题必须压制在两点。一是豆腐拌葱的初衷很明确,二是了解什么是公益广告。“听过‘最爱吃的菜是大葱拌豆腐,一绿二白干净洁白,没有掺假’这首歌的人都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李俊一脸严肃地告诉记者,看到这样一个可笑的回答,他感到很遗憾。

高考京味考题挑战外地考官。

近10万考生的命运掌握在考官手中,但他们有时对考生一无所知。李俊告诉记者一些新情况。

有一年语文高考出了一道自由题,试卷出了一句北京话“搓黑孩子”,要求考生写出这样一个北京话的形象。

这个问题出现在北京的报纸上,这些北京的孩子应该很熟悉。但难点在于,这是一个特定的场合。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考生可能想不出这么生动的词。只要是北京话,感觉像北京话,就写上去,给出的答案五花八门。《飞蛾》、《主臂》、《蛤蟆骨朵》、《毛孩》...这些老北京人都能听懂的北京话,难倒了来自祖国各地的考官。

阅卷组很多成员对考生写的“北京话”皱起了眉头。毕竟评分规则中给出的标准答案覆盖面有限,但考生写的东西有没有错并不好判断。不管形象与否,北京话是否足够这些评论者琢磨一阵子。

李俊笑着告诉记者,很多老师专门从图书馆、书店找来京话参考书,逐句对照。最后,保险起见,经过协调,这个问题交给了北京的阅卷老师阅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