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的思考之一——建筑与城市
在《巴黎圣母院》一书中，雨果用了整整一章的篇幅来描述巴黎圣母院的建筑，以及站在巴黎圣母院楼顶俯瞰巴黎的场景。对于如此壮观的建筑，我摘录了书中精彩的语言如下:
圣母院卷首，建筑史上没有比这更壮丽的篇章了。正面有三个尖拱，雕刻有锯齿状的飞檐，还有28个供奉国王雕像的神龛。中央巨型花瓣格子窗两侧有两个侧窗。瘦高的梅花拱廊用小柱支撑着沉重的平台，两座伟岸的深色钟楼连同它们的石檐，上下重叠成六层宏伟的楼层，形成一个和谐而宏大的整体。
巴黎圣母院不能称之为一个形式完整、形态确定、分类明确的建筑。它不再是罗马式建筑的教堂，但也不是哥特式教堂。巴黎圣母院是一座过渡性建筑。建造之初，撒克逊人架起了圣母院中殿的第一批柱子，这是由敞开的穹顶和希腊式圆柱组成的柱廊。十字军东征带来的尖拱风格盘踞在罗马式建筑的宽斗拱上，从此尖拱风格压倒一切形成了主教堂的其余部分。然而，刚开始，它未经考验，畏首畏尾。这种风格时而躲闪，时而扩张，时而收敛，仿佛感受到了眼前粗壮的罗马式建筑柱子。
基督教欧洲的建筑艺术是一个巨大的生长层，分为三个相互独立又相互重叠的水晶区:浪漫区、哥特区、文艺复兴区(或称希腊罗马区)。浪漫带是最古老和最深的，它被开放的穹顶占据，并以希腊圆柱的形式延续到最顶层的文艺复兴现代层。尖拱形介于两者之间。只属于三层中任何一层的建筑都是完全独立、统一、完整的。那是尤米尔修道院、兰斯大教堂和奥尔良的圣十字教堂。然而，这三个区域各自的边缘相互混合融合，就像太阳光谱的颜色一样。于是，就有了复合建筑和微妙的过渡建筑。其中一种，罗马式，哥特式，是希腊罗马的首创。这是因为建造耗时600年，大当铺城堡的主塔就是一个样本。然而，更常见的是有两层的混合建筑。那是巴黎圣母院。
这种混合结构让我们觉得，建筑艺术最伟大的产物不是个人的创造，而是社会的创造，与其说是天才的作品，不如说是人们劳动的结晶；它是一个民族留下的沉淀，是各个世纪形成的积淀，是人类社会逐次升华产生的结晶，简而言之就是各种形态的世代层。每个时代的洪流都增添了沉积的土壤，每个种族都在历史文物上沉积了自己的一层，每个人都提供了一砖一石。
在驻足欣赏了巴黎圣母院宏伟的建筑外观后，雨果登上了巴黎圣母院的屋顶，展开了巴黎这座城市的画卷。《巴黎圣母院》发生在十五世纪，对城市和建筑的描写也以十五世纪的巴黎为主。这本书写于1831年，比1853年巴黎行政长官奥斯曼对巴黎进行大规模的改造还要早20年，所以我认为书中所谓的15世纪的巴黎基本上和写作时的场景没有太大的区别。然而，巴黎的城市形象在《悲惨世界》创作时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说。
下面我摘录了以下关于巴黎城的描述文字:
十五世纪的巴黎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城市了。巴黎城由三部分组成:内城、外城和大学城。内城是塞纳河中央的一个河洲，是巴黎的发源地，也是另外两个城市的母亲。几乎所有的内城都是教堂，这是最小的一块。大学城位于塞纳河左岸，这里遍布各种学院。外城是巴黎三个街区中最大的一个，位于塞纳河右岸，大部分是宫殿。
站在巴黎圣母院鸟瞰四周，三部分之间的街道盘根错节，千丝万缕。有两条平行的长街，从南向北延伸，垂直于塞纳河，贯穿三座城市。外城和大学城各有一条街，穿过各自的区域，与塞纳河平行，蜿蜒而去。这两条街道与上述两条主线相交，形成一个大致的脉络。巴黎的街道错综复杂，各个方向交织在一起，整个网络就铺设在这个大脉络上。
内城又叫城岛，就像下游塞纳河中间的一艘大船，陷在泥沙里搁浅了。船尾朝东，船头朝西。巴黎圣母院是内城21座教堂的钟楼，时代、风格、大小不一。其中，圣母院钟楼最为大胆，雕刻最为精美，做工精致。透过它的绣锥，蓝天一览无余，这是所有钟楼所不及的。
大学城作为一个整体呈现在我们面前。自始至终是一个统一完整的整体。四十二个学院均匀分布在各处。无数的屋顶又厚又尖又密。这些漂亮建筑有趣的屋顶几乎都是由同一个几何因子组成的。在学院之间，有许多美丽的大厦，圆顶拱门的公共澡堂和宏伟的寺庙。有许多教堂，它们凌驾于一切之上，仿佛在许多和谐的音调中加入了一种和谐。他们随时突破山墙复杂的重叠意象，呈现出笔锋如箭，穿透钟楼，针尖突向天空的风格。
再转到右岸，外城的景象突然变了特点。外城比大学城大很多，但风格不统一。乍看之下，可以看出它被分成了几个大块，彼此差别很大。东宫多，四府几乎相通。他们的石板屋顶之间有尖尖的角楼，倒映在塞纳河中。四栋建筑的后面是圣波尔的宫殿，几个带彩色玻璃窗的走廊和小柱子巧妙地与主体建筑相连。外城中心是大量的民房，拥挤不堪，像蜂窝上的小洞，大屋顶像海洋中的层层波浪，十分壮观。街道纵横交错，以菜市场为中心，星罗棋布数千条道路。闪耀的圣德尼街和圣马丁街，连接着它们无数的分支，相互缠绕，就像大树的两根树枝，蜿蜒在整个地区。在宫殿区和居民区之外，从东到西，有一条长长的寺庙，几乎贯穿了整个国家，是外城的边缘。有一片广阔葱郁的乡村，它的边界是巴黎的城墙。在右岸密集的屋顶中还有一个引人注目的第四个区域，这是一个由拥挤在卢浮宫脚下的宫殿和豪宅组成的新区域。卢浮宫的主塔和它周围的23座宝塔就像是帕里斯的守护神，24个脑袋永远直立着，巨大的身体都闪耀着金属的光芒。
十五世纪的巴黎不仅是一座美丽的城市，也是一座结构单一的城市，是中世纪建筑艺术和中世纪历史的产物，是一部凝结成石头的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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