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永远高38”
遥远的高中女生
孔庆东
1980,初中毕业,考上哈尔滨三中。哈尔滨三中在黑龙江省的地位甚至比北京大学在国内的地位还要高。因为北大有其他高校与之竞争,而哈尔滨三中在黑龙江是“宝刀屠龙,唯我独尊”,其他重点中学都是俯首帖耳,无法匹敌。一个哈尔滨三中的学生,比一个“黑大学”或者“哈工大”的学生更受人尊敬。所以,当我去哈尔滨三中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种责任感,仿佛全省3000万村民的期望和信任都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从小就是“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成绩很优秀。然而,进入高中后,我面临着文科大学还是理科大学的选择。个人认为这种选择是不存在的。我有一种顽固的偏见,认为理科大学不是真正的大学。虽然我一直热衷于学习数学、物理、化学等自然科学知识,但我认为它们的价值只在于人们使用的工具。在《批林批孔》的时候,我知道孟子的那句话:“努力的人治理别人,努力的人治理别人。”这句话对我很毒。我还是认为理工科的知识分子属于“劳动者”,文科的知识分子才是真正的“精神贵族”——虽然他们的真实处境是如此的可悲!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有了一个高考的目标——北大中文系,我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系。然而,在80年代初,整个社会的普遍观念是重科学轻文学。好像“爱科教文”就是陈景润和李四光的意思,社会上有句话叫“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有的报纸还宣传1985是为了实现四化,2000年* *资本主义初步建立。有老师听说我决心考文科,我也是中文系。他们都叹了口气,说:“唉!这个孩子毁了。”我今天回想起这句真挚的话,不禁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为国家毁了一个陈景润的空白。在重理轻文的大气候下,哈尔滨三中迟迟不开设文科班,于是我和一些想考文科的同学与学校展开了艰苦的斗争。“高三八”不是一个普通的班号,它是我们用青春的热血换来的胜利果实。下面我就简单讲几个和“高三八”有关的故事,献给有过类似经历,今天依然保持青春激情的老中青朋友们。
首先,公共汽车上的书
高一上学期一过,文科班开不开成了争论的焦点。其他重点中学,总体来说都不是哈尔滨三中的对手,所以早早开设文科班,集中优势师生,努力在文科上名列前茅。但在哈尔滨三中,严格执行上级关于不允许文科班的指示,名义上是反对偏科。其实第一,它有重理轻文的传统。二是作为样板单位,不敢出任何差错。三是对文科没有把握。不管怎样,现在做已经太晚了。如果以后高考文科成绩不好,就有借口了。如果成绩好,就会成为坚持正确路线的典范。就这样,想考文科的同学提出了“救国救民”的口号。我们这些十六七岁的孩子,根据所学的肤浅历史,一本正经地把学校领导比作昏庸的清政府,以为只有自己去争取,才能扭转局面,促使当局“改革”我们分头行动,串联到每个班,每个班的人都是一条心。即使是那些想考理科的同学,也是从学校大局出发支持我们的。于是,我们发起了一场“文科班运动”。一是各地广泛宣传和讨论,造成了“民不聊生”的舆论。政治老师曾经说过列宁的话:“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行动。”第二,向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口头申诉和交涉,赢得老师的支持,是胜利的最大保证。有两点需要注意,对文科老师的绝对依赖和对理科老师的绝对尊重。第三,以个人、班级、全体的形式正式提交意见。这一举动被称为“在公交车上写字”。
我以个人名义和全体名义发了两条意见。我言辞激烈,卖弄了许多文采和典故——我的作文获得了市一等奖。郑斌和张欣也各写了一篇。当所有呈件都签字后,就出现了谁应该签字的问题。我记得很狂妄地说过:“每个国家的政治改革都是从流血开始的。出了事,我先管!”我是第一个签名的。郑斌是个老阴谋家。他说这不好。我们找几个大碗,围着大碗画几个圈,分不清顺序。事实上,我们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多余的,领导人早就知道谁是宋江,谁是李悝jy。很快校长邀请了我们六个同学来谈话——具体是哪六个我记不清了。反正我们既兴奋又紧张,自称“戊戌六君子”。表面上看他很有气势,实际上跳得和体育课一样快。
周校长心地善良,满头银发。虽然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但他仍然穿着优雅,一尘不染,这表明他年轻时一定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平时有两件事特别被同学夸。一个是每天在腰间藏一把锤子和钉子,巡视每个班。一旦找到可移动的桌椅,隐藏的武器就会显示出他的才华。他从不问桌椅是谁弄坏的,兴高采烈地做完,心满意足地离开。所以三中没有不在乎桌椅的学生。整个学校干净整洁。后来去了北大,看到那么多破桌椅没人管,就给北大校长写了封信,建议他也买个锤子,至今没收到回复。周校长受欢迎的第二件事是,他经常在周末和节假日组织老师跳舞。那时候跳舞还是很时尚的。跳舞的时候,流氓要郑重其事地换上新喇叭裤,觉得自己很优雅。正派人跳舞是思想解放的标志。三中有几个校长,学生不清楚他们的分工。我们只觉得这几个星期遇到他们,大概是作为“人民内部矛盾”来处理的,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失望。
周校长带着严肃的微笑宣读了您的请求。第一,你的立场是错误的。你管学校领导叫“学校”。请问,你站在哪一边?你们不就是学校和“学校”的主人吗?你甚至称校领导为“权威”。请问,“机关”是什么?是国民党当局还是日本帝国主义当局?我们学校的这栋楼曾经是日寇的警察局。烈士赵一曼在这里战斗过,金日成同志和李将军在这里战斗过。
我赶紧说,李将军死在哈尔滨一中附近,国民党女特务用美人计杀了他。凶手仍在台湾省。周校长说,对,不能忘本!你叫我们“当局”是多么可悲啊!我十四岁参加革命,我一生为人民服务。文化大革命期间,我从来没有打过架。今天我成了“权威”,你们干脆叫我刽子手。真是松了一口气!
我们六君子突然觉得自己是六小人。赶紧给校长道歉,说我们错了,以后一定改。周校长说,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如果你的上级知道了这件事,会认为我们学校领导不力,不够稳定团结。要不要换校长?我们都说不想。周校长说,没错,上级不准办文科班,我们三中不能带这个头。我给你上文科班。到了高考,万一你又要考理科,那岂不是害了你?学校现在已经决定文科班不能开了,但是考虑到你的要求,可以利用课余时间开一些文科选修课。如果你有诚意,就报选修课。其实我觉得没什么诚意。都是瞎起哄...
牌一出,我们就明白了,现在的关键是先抓住选修课。经过宣传鼓动,报名选修的居然有100多人。有一部分是不想考文科,只是想多学点知识。那时候我们不像现在的学生那样只认分数。我们真诚地为中国的顽固抓住了所有的学习机会,谁的知识最渊博,谁就最受尊敬。因此,整个学校有一种“羞耻和无知。”但选修课教室被安排在地下室,夏天闷热,冬天寒冷。再加上“当局”的瓦解和家长的恐吓利诱,学生逐渐减少,教室从两个减到一个。我们用鲁迅的话来安慰自己:队伍走得越晚,越纯洁。我们锲而不舍,互相鼓励,坚信“当局”心长。选修课减少到60门左右,没有减少。
又一个零下40度的冬天过去了。当冰冻的松花江开始解冻,几个在冰上跳跃的香港人倒下的时候,我们的“非暴力抵抗运动”胜利了。几位校长都很感动,说这些学生真的很努力,很有骨气,文科考试一定能考好。于是,原来的8个班被解散,新成立了8个班——文科班。但是我们的理科学习被要求和别人一样,除了多加了两门课:历史和地理。这样,即使上级知道了,我们也不能说自己“偏科”,甚至可能会表扬三中。
“文科班运动”最终取得了胜利,但几位大英雄并没有享受到这一胜利的果实。比如七班班长李学军和学术委员白泉就是坚定的“闺蜜”。他们不是想考文科,他们只是为了“正义”挺身而出。文科班建立后,放学后我还是经常和他们一起回家。八班从此成为了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班级,“在公交车上写作”在我们的生命史上留下了宝贵的一页。
两个或十三个和尚
文科班存在不到两年,但在学生的记忆中,是一个完整的阶段。那是因为我们班不仅集中了全年级的一大批精英,还有无数的奇闻轶事。
首先是干部严重过剩。当过班长,当过团支书,就足以组成政治局,班委和课代表居高临下。班主任左平衡右解释,最后草草任命了一个内阁。我们的班主任教语文。他四十多岁。他看起来像当时的电影明星严世奎。他的黑脸上充满了杀气。他总是穿着黑色的中山装和一双黑色的鞋子,手里拿着黑色的教案。我们叫他老奎,班里叫他“黑手霸王鞭”。我告诉老奎,我初中的时候是学生会主席,领导这个班。没问题。等老奎把黑手放上去,你就当我语文课代表了。我有事就直接找你谈。后来我明白了老奎的用意,从中我学到了很多治国之道。10年后,也在北京某中学做了一年班主任,也让最靠谱的学生做语文课代表。其实老奎很少找我,但是我的同学,尤其是女生,都在造谣说老奎把我当儿子。我说老奎从来不夸我,还批评我,没用。现在回想起来,我明白老奎在重要的事情上依赖我,但是他的感情没有暴露。
文科班虽然内阁整齐,人才济济,但班里的实际权威,或者说权力核心,是“十三棍和尚”。当时电影《少林寺》风靡一时。我们班有50多人,但只有12个男生。于是和老奎一起被称为“十三钗”。虽然只有十二个男生,但是有六个男生排名前十。即使成绩排在后面,也各有神通。比如班长田丰,长得帅,极其聪明,有很强的组织领导能力,待人谦和仁爱,成熟老练,是文艺体育方面的专家,口才极好。看完一部电影,他能从头到尾讲出酸甜苦辣,大家都很佩服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成绩一直没进步。可能是他太有天赋,对自己的命运缺乏危机感,所以不太注重分数。
我们是十二个男生,一半坐在窗下,一半坐在后面。每天又笑又闹,让女生非常讨厌。班上所有的大事小事都是男生说了算。其实39的女生也是才华横溢,但是女生多了就像鸡不能下蛋一样。没有人拒绝服从任何人,也没有人想鹤立鸡群。只要开心的让这些傻小子领着,安心学习就好了——我猜这就是母系社会崩溃的根本原因。但是学这个东西很奇怪。不集中就学不好,太集中就学不好。女生整天都是走神,出来进去都离不开书,都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但大多事半功倍。例如,共青团书记刘添月从来不关心团的工作。当她一大早来到教室时,她坚持坐在座位上,下课后不出去。午饭时,她的同桌赵静把饭盒放在她面前,满满的饭盒,她每一粒都吃,可见她的蛋白质消耗量够大。那时候男生女生都是互相尊重的,我们很少直接说与学习无关的话。我和同桌小林和他们隔着一条过道,经常旁敲侧击,冷嘲热讽。我对小林说:“你看,我又吃了一槽。”小林说:“我一上午都没离开过我的窝。”刘添月听了,只是低头偷笑,继续背书。但她那么努力,在女生中只能排前五,没有领导男生的威信。这些该死的男生上课说话,自习吵闹,下课跑出去转单杠,扔铅球,但是学习很棒,意见很高,做事很聪明,老师都喜欢。真不知道老天是怎么安排的。
我们班男生太少,要求学校在运动会期间不要限制男生多报项目。太好了。田丰和老倪已经包揽了大部分项目。他们这里跳得远,那里跳得高。他们刚刚打破了100米纪录,准备再次竞拍枪支。老倪在4×100接力赛中跑了两把。和他们比起来,美国的刘易斯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女生也不含糊,也靠人海战术打了几十分。我和小林主要负责人事,宣传,后勤,结果文科班各方面大获全胜。其他阶层抗议不公,但“当局”不予理会。一个女生跑来报告,说老奎躲在讲台后面咧着嘴笑。
十三棍僧中,老奎自然属于“恶僧”。另外12个人,用《核船的故事》的话说就是“因境而异”。这里有几个例子。我和小林是一对酸学者。因为我的备考功底好,上课不认真。习题发下来的时候,我们是笔如飞,往往是第一个做完。其余的时间,我们会讲笑话,猜谜语和配对。比如我做了一个“白面书生吃白面”,小林扮成“画皮武士”;他有“春江花月夜”,我有“秋日晴”;我有一句话叫“自古小人得志”,小林也一直说“风气总晚”;他说“在董卿操场偷哈密瓜可耻”,我说“偷小林教室的剩菜该杀”。其他棍僧有时也会参与进来。有一天,张欣吃雪糕吃坏了肚子,偶尔得到一副好对联:“吃雪糕拉冰棍是倔,喝面让松麻花是胡搅蛮缠。”地理课上,郑斌写了一个“有火的火山”,叫绝对。在化学课上,我得了一个“王”。最后,
我为化学老师赢得了一口气。
郑斌和王老山坐在我们后面,经常被我和小林欺负。郑斌不仅学习好,艺术修养也很高。他的书法和绘画都很好。他每个月都买大型文学期刊阅读,尤其对苏联俄罗斯文学有深入研究,后来成为北大俄语系的才子。在他表面的谦逊和温和中隐藏着很大的自负。我和小林经常以伤害他的自尊心为乐。我们求助于字典给你起绰号,让每个人选择自己的页码和序号。郑斌选了几次,都是很难听的话。曾被称为“郑氏肱骨”,意为“大腿上的毛”。此外,还有“郑阴险”、“郑攒钱”、“郑麻子”。有一次回松花江玩,郑斌遥遥领先,王老山用各种外号叫他,头也不回。无奈之下,王老山喊了一声“郑”,郑斌回头浪子回头。从那以后,他获得了另一个绰号。有一段时间,我们经常
叫他“郑麻子”,他当然一点也不麻木,就像叫“张拐子”一样,但他其实跑得很快。但是我们班有个女生叫郑琦——她后来留在北大党委,怀疑我们的“郑麻子”在叫她,却被其他女生质疑。我们一下子很紧张,因为政祈不仅不麻木,还是学习最好的女生,温柔优雅,德高望重。我们都有“误伤”无辜者的罪过。于是我们鼓励郑斌,说你一定要跟郑琦解释:“郑麻子是我,不是你。还有郑阴险和我,,郑和郑伟,都是我,与你无关。”听了这话,郑斌很生气,死活不肯解释。结果我们都不敢叫他的小名。
王老善于思考,善于说话,但经常表达不清楚。他有两个外号,“喋喋不休”和“语无伦次”。他最流行的一句话是:“来,我给你画张自画像。”他和郑斌被我和小李取笑的时候,狠狠地打了我们的背。后来实在忍无可忍,就和老老倪换了座位,打我们后背的就成了老老倪。
老倪高大魁梧。他懂武术,体育多才多艺。他在思想上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在一切方面都与众不同。他经常思考人生和社会问题,有点像鲁迅那样愤世嫉俗,所以经常因为思想压抑而耽误做操。他的生活态度是标准的黑色幽默。比如写作文,他加个括号,里面写“掌声”。一直写到纸的右下角,括号里注了一句话:“可以用纸写”。在给黑板报写诗的时候,他只写了前两句,然后后两句就写成了“平平淡淡,平平淡淡。”他经常怀疑三角形内角之和是不是180度,双曲线为什么不能和数轴重合。他还伪造了一些小琪和我根本无法证明的几何问题。他给别人画肖像,人家说不像。他说:“我就不信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东西!”“这种说法真的充满了神秘感。因为我能读很多,他从字典里找了一些难的单词来考我。
结果我谁都认识,他就伪造了一些字让我认。我不想认输,所以很迷茫。老倪很惊讶:世界上真的有这些字!思想深刻的人,往往会被最简单的错觉所欺骗。
老乐是个高高瘦瘦的南方人,有点口吃。他通常很聪明,但是当他不耐烦的时候,他会犯错误。小林下棋不可能赢他。但小林执意要给他生个儿子,老乐被他激怒了,失落了。小林又要他的两个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又输了。输了就得钻桌子。老乐快疯了。
十三棍僧就是由这样一群“坏孩子”和“傻不到”组成的。不要觉得他们很无聊,很调皮。他们去火车站学雷锋,铲路上的雪。他们德、智、体、美都做得很好。后来在大学里,每个人都可以发展自己的土地,而现在,他们都在为祖国的改革开放大业舞刀。
第三,强大的女孩
1998当时流行一首很恶心的歌,叫《我是女生》。那个歌手不像一个女学生,而像一个童妓。我这个年纪的女生虽然和愚人圣贤不一样,可以分美丑,但是在性格和情操上,真的可以做当代女生的母亲。
我们班女生刚好是十三棍僧的三倍。外班管我们班叫“女兵连”,管我们叫“党代表”。到了高三,我们成了名副其实的“高三八”班。
稀有的东西是昂贵的。我们男生都是被惯坏的,表面上很尊重女生,实际上并不在意。直到毕业,有些男生还是不能直呼所有女生的名字。例如,如果我们有一对同桌,我们会有点困惑,他们的名字是“倪净和宗坚”还是“倪健和景宗”。你不能责怪孩子们。很多女生整天不说话,上课不说话,让人无法了解庐山真面目。例如,赵静坐在我们旁边,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她的名字可以做成谜语:“走错路,别出声。”它和它的名字一样好。我和小林只好根据女生的表现把她们分成几类。最外向的人叫“凶”和“伤”,其次是“玩”,印象最不深刻的人叫“没什么”,意思就是这些人就跟没什么一样。当时大概是几个凶,几个惊,几个贪玩,八个没有。剩下的大部分都给了外国号码。只有像郑琦和刘添月这样的少数“女孩贵族”仍然直呼其名。当然,这些都是男生范围内的俚语词。直到现在,一些女孩仍然在问她们是否贪玩。
“头萌”是我们班最可爱的女生,梳着两条小辫子,脸色红润。她之所以“凶”,是因为她比提问还凶。不管上什么课,她都会皱着眉头,时不时举手提问。问题很奇怪,经常让老师挠头。如果老师回答,她会问:“为什么?”老师答完“为什么”后,又加了一句“为什么?”一直提问,直到老师张口结舌,宣布下次回去“检查”回复。因为老师总声称喜欢学生提问,所以敢怒不敢言,尽管被头缠着。他们不仅要在当时装出愉快的样子,说“你的问题很有价值”,回去还要查资料,准备第二天回答她。快下课的时候,我头很凶,没有放开老师。我拧着我的小辫,拧着我的浓眉,直到我问下一节课。后来一些老师
当我看到她举手的时候,我的身体有点颤抖。我假装没看见,也没让其他同学说话。下课后,我跳回了教研室。但这并不安全,因为人头也可以被猎杀到教研室甚至老师家里。扑头已经成为摧残人民教师的一大公害。后来头萌把伤害范围扩大到其他班的同学老师,抓到谁就问谁。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而刚愎自用者则是“遍天下,岂吾师乎?”。所有认识她的老师同学都猛的抬起头来,真的是哭笑不得。《隋唐演义》中有个傻英雄罗士信,人称“头猛”。他甚至不害怕“头号英雄”李元霸,所以我和小林把这个绰号“下载”到了三年级和八年级。
但是头萌最后遇到了两次挫折。曾经栽在老奎手里。原来,头蒙对自己的技术非常得意,甚至在作文中自诩“每天都能问心无愧地向老师请教”,堪称老奎的把握。老奎的语文课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在一个小细节上无限拓展。在毕叶的《天山风光》中,第一自然段有一个“横亘”二字。老奎每次都能把这个“恒根”讲一整节课,所以他之前的外号是“恒根”。恒根老奎手捧着头,一遍又一遍地讲什么“侠”“耻”,然后问头萌:“你能问老师一个问题吗?”团长突然说:“不会吧”恒根老奎问:“为什么?”负责人突然说:“因为老师是上,不是下。”恒根老奎又问:“为什么?”负责人突然说:“因为老师年龄比学生大。”恒根老奎又问:“为什么?”负责人突然说:“因为。
他是一名教师,所以他年纪较大...”头猛终于被问得语无伦次,他也不再逼迫老奎。
第二次,头萌问我要立体几何。我在批林批洞的时候得知老祖宗说“唯女小人难养”。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记在心里,大部分女生都是经常被恶语相向的,彼此都不亲近。这时候我干脆跟她说:“就引个辅助线。”头猛然后一句“为什么?”我说:“因为有些人离不开辅助线,就像榆木疙瘩。”我听后头都红了,但还是装作没听懂,歪着小辫说:“谢谢。”此后,头萌虽然也来问我,但很谦卑,不敢再问“为什么”。
除了比提问还凶,冷淡在其他方面也不忌讳。打排球时,她不仅拳打脚踢,还猛烈地头球。两个长发绺跳舞,好像在练习魔法鞭。发球时经常挥臂,球就不见了。它原本是从后脑勺飞到墙上的。一天自习,她站在讲台前的篮球上。篮球一滚动,她就卧倒了。她起身时拧了拧眉毛,又上去了。结果她第二次摔得更重,才咬着牙挪回座位。所有男生都忍不住微微赞叹,同时窃笑。头萌确实有“想和男生竞争”的驱动力。最后一个学期,很多同学回家比谁都晚,胜利者常常熬到半夜。当然,女生比不过男生,团长也不例外。不过头萌居然带了哥哥保护她,她很有可能夺冠。我和小林鼓励老倪打弟弟,老倪不敢,最后还是把凶神恶煞的兄妹吓跑了。后来,头萌和我们男生保持了友好的关系。在北京读完大学后,她回到哈尔滨,进入了金盾的行列。她的“头萌”特长真的发挥出来了。
“二萌”也是我们班的一绝。她坐在第一排中间,提问的频率和力度仅次于头萌,所以坐了第二位。但她还有一招,就是上课盯着老师看,好像在她的眼睛和老师之间画了一条活动辅助线,随着老师的一举一动频频点头。所以她一开始的外号是“频频点头”。老师期望学生在讲课时有积极热情的回应,但有的学生听不懂,有的听懂了,在思考,还有我和小李这样的人听不懂,所以二萌频频点头,给了老师们极大的满足和信心。老师们都爱请二萌发言,尤其是团长猛举手的时候。数学老师老膝最喜欢二萌。老膝是个淳朴乐观的山东汉子。他看不透二萌的把戏,经常跟着二萌点头的节奏来掌握上课进度。只要二萌点头,他就会走下去,不管别人懂不懂。
说到旺盛,老滕指着二萌,二萌拼命点头,虔诚满满。其他同学不是气得咬牙切齿,就是乐得手脚发抖。只有头始终握着那只不屈的手,两道浓眉几乎拧在一起。
二萌利用他点头的技巧,尤其是数学。他几次考试都是满分,被老滕认为是北大的一员。二萌也自我感觉很好,从经常向同学求教变成经常接受同学的建议。然而,上帝是无情的。高考前夕,她家突然发生了一件事。她还因为长时间点头得了偏头痛,导致高考失利,后来进了一个很不满意的学校。二萌不服输,经常去找京津的大学同学倾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顺便教训一下老同学。老同学一方面更体谅她,一方面更怕她,因为她慷慨激昂,指点江山。从江青到弗洛伊德,她比激烈的“十万个为什么”还要厉害十倍。只有我能对付她。我的办法是板着脸,毫不留情地批评她的傲慢。出于自尊,她不得不诚实地接受。
批评,谢谢。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她介绍给身边的朋友,我自己走开。二萌和我很多朋友都互留了电话地址,朋友们也很佩服我有这么有才华的老同学。其实我知道二萌心里有深深的遗憾和难过。
第四,不尊重老师
虽然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是在文革中度过的,但是他们最懂得尊重老师。我们的尊重不是表面的礼貌和谦卑,而是发自内心的爱和尊重。所以,我们对老师的“尊重”有时候只是“不尊重”。我们饶有兴趣地观察老师的小动作,模仿老师的口头禅,给老师起外号。这些都让老师在我们心中的形象有血有肉,有歌有泪,让老师成为我们生命中最可爱的人。
哈尔滨三中的老师大多德才兼备,有口皆碑。越有能力的人,往往越有性格。当我在7班的时候,我的语文老师刘国湘很有个性。他讲课精彩幽默,见解独到,很受同学欢迎。然而,他极其谦虚。讲到高潮时,他突然大声问:“我讲得好吗?”学生们大呼:“好!”他又问:“很棒吗?”学生们大呼:“太好了!”刘国湘像喝喜酒一样,变得越来越精力充沛。有时候其他省市的老师来看课,他却不懂得收敛,更加肆无忌惮。有一次上课前,他走到讲台上,同学们都站了起来。他没有说“同学们,你们好”,而是举起右臂喊道:“嗨,希特勒!”这样真诚的老师在中国是不多见的,他给我留下了一生的启示:做老师,首先要做一个真诚的人。
初三八年级的老师普遍喜欢我们十二棍僧,却不知道十二棍僧往往对他们相当不尊重。班主任老奎每天都是一脸失落的样子。不管他的同学取得了什么成就,他都很少表扬他们。我特别喜欢训斥女生,总是威胁女生说谁躲在屋子里不做操,或者懒不收拾,就把她踢出去。女生对他又恨又怕,又因为他很少威胁男生,也增加了对男生的仇恨。但是,大家回头看毕业的时候,老奎没有打也没有骂谁,多少训斥和“威胁”成了美味的回忆。比如很多女生一次种疫苗就害怕打针,小声说话。老奎道:“那有什么可怕的?一个一个来!”把姑娘们吓得尖叫起来。又是一个下午,我去参加全市语文竞赛,同学们都在自习。老奎淡定地走了进来,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字:“孔董卿获全市语文比赛一等奖”,然后淡定地走了出来,在门口把左腿和右腿混在一起。晚上回到学校,看着黑板上的大字,仿佛看到了老奎的内心。
老滕是个急性子。讲课过程中,一个字正赶上另一个字,口水四溅。我也喜欢在空中比画,不管几何图形有多复杂,都像是清晰地摆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