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中拉斯柯尔尼科夫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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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这个名字对中国读者来说绝不陌生。他的主要作品《穷人、被侮辱和被损害的人》、《关于死宅的笔记》、《* *》、《少年与卡拉马佐夫兄弟》等都已被翻译成中文。他的代表作《罪与罚》更为读者所熟悉。

高尔基曾说,就艺术描写力而言,只有莎士比亚能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相提并论。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震撼人心的悲剧形象,以及他以非凡的艺术力量塑造的庄严而悲壮的痛苦形象,深深地印在所有读过他作品的人心中。“如果时间能够熄灭爱情和所有其他人类感情的火焰...那么对于真正的文学作品,时间会创造不朽。”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正是世界文学中这样不朽的作品之一。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生和文学之路是最深刻的悲剧,其实质是:敌视天才、自由和艺术美的现实,压抑和摧残人的灵魂。

陀思妥耶夫斯基出生在莫斯科一个贫困医院的医生家庭。他于1843年毕业于彼得堡军事工程学校。毕业后不久,他就投身于文学创作。1846年出版的《穷人》给他带来了很高的声誉,引起了文学界的关注。这个可怜的人显然受到了尼古拉·果戈理外套的影响。思想上也接近当时平民知识分子的先进代表。他参加了乌托邦社会主义者彼得·拉舍尔斯基(1821-1866)的小组,为此被捕,被判死刑,被赦免,减刑为流放,在鄂木斯克监狱服了四年苦役(1850-1854)。后来,他根据自己在狱中的经历,写下了《死宅笔记》。

四年的流亡生活极大地改变了他的思想,认为在当时的社会,反抗是没有意义的;他只看到压迫、道德基础的崩溃、资产阶级的胜利、贫困、卖淫、饥饿...但是他看不到出路。他认为这样的社会只有两种可能:压迫和被压迫;只有两种人: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不,不可能有第三种可能和第三种力量。他的笔记里有这样一句话:“要么做奴隶,要么做统治者”。这句话或许可以作为他创作的题词。这句话表现了他主要作品中主人公的苦恼,反映了他们心目中资本主义社会的规律:不做奴隶主,就做奴隶。你不压迫别人,别人就会压迫你。“师道”是违背人性的。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选择了后者:宁愿做受害者,也不愿做刽子手,宁愿被人践踏,也绝不践踏他人。况且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不知道还有其他可能。

《罪与罚》于1866年首次发表在《俄罗斯公报》上。

农奴制于1861年被废除。这让陀思妥耶夫斯基充满了希望。他觉得俄罗斯的新时代已经开始。然而,无情的现实击碎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天真的幻想,也让一些正在寻找改革之路的年轻人失望,使他们再次陷入怀疑的深渊。正是这种失望,常常促使一些青年知识分子进行个人主义的、毫无结果的反抗。《罪与罚》的主题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

但作者最初构思这部小说的时候,主角是马尔美拉多夫,主要讲的是酗酒,书名不是《罪与罚》。拉斯柯尔尼科夫的故事是后来才产生的,当时马尔梅拉多夫已经退居次要地位。

作者假设《罪与罚》的主题是:

第一,人不是生来享受幸福的。只有通过苦难才能获得幸福(作为受害者,我宁愿被压迫被践踏)。

二、主人公拉斯柯尔尼科夫的思想:攫取统治这个社会的权力——不择手段。“在小说中,他通过自己的形象,表现出对这个社会过度的骄傲、自大和蔑视。”“主宰这个社会。”他要“迅速夺权,暴富。”杀人的念头是作为现成的东西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他幻想造福人类,但他选择了‘奋斗’

道路首先是保证个人的“自由”。

他试图站在社会之上,他对这个社会的“反抗”是个人主义的。这样的“抵抗”失败了。

但是写作的时候,作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他的现实主义思想占了上风。《罪与罚》成为20世纪60年代揭露俄罗斯社会残酷性的最有力的文学作品之一。它以惊人的艺术力量表明,如果我们停留在这个社会的基础上,停留在它的现实和意识的界限内,我们将永远找不到任何出路。整部小说回荡着被这个社会碾压的人无法压抑的绝望呐喊: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活着。无路可逃成了小说的主旋律。

拉斯柯尔尼科夫是法律系的一名大学生,他被贫困压垮了。因为无法维持最低生活,他被迫辍学,躲在更像橱柜或棺材而不是房子的壁橱里。房东不再给他提供食物,并威胁要把他赶出去...

于是拉斯柯尔尼科夫产生了杀人的念头,因为“统治者”和“拿破仑”都是肆无忌惮的。然而,这只是一种“思想”。从“思想”到“行动”,还要再经历一次“飞跃”。在他和一个放高利贷的老女人做了第一笔抵押贷款后,他在一个小餐馆里听到一个大学生的谈话。那个大学生也有类似的想法,但他并不真的想把想法付诸实践。

然而,现实迫使拉斯柯尔尼科夫止步于“思考”。

拉斯柯尔尼科夫认识马尔梅拉多夫的场景决定了整部小说的基调,这立刻把小说的主题提升到了对人类命运的悲切反思的高度,让读者立刻感觉到自己置身于百万人受难的悲凉氛围中。让这位父亲告诉人们他的女儿是如何以及为什么要沦落到* * *。世界文学中很少有人能如此深刻地揭露人生的悲哀、痛苦、屈辱和悲惨。只有深深同情下层阶级悲哀的艺术家,才能创造出如此震撼人心的形象和画面。后来,拉斯柯尔尼科夫对索尼娅说:“把自己扔进水里,一下子结束这一切更正确,一千倍正确,一千倍明智!”索尼娅对他的话一点也不惊讶,只是问道:“他们(卡特琳娜·伊万诺夫娜和三个孤儿)怎么样?”对于穷人来说,甚至自杀都是一种罕见的奢侈。也许索尼娅可以投河自尽,但即使她这样做,她仍然不能把三十卢布放在卡特琳娜·伊万诺夫娜面前的桌子上。生活中确实有一些情况可以让一个公正的观察者相信,自杀是一种只有生活有保障的人才能得到的权利,是一种自己可以享受的奢侈品。像索尼娅这样的人甚至不能自杀。他们的处境是,天上无道,地下无道,生而无道,死而无道。摆在他们面前的现实是:破坏道德是犯罪;不要破坏道德——对待亲人也是一种犯罪。如果索尼娅不出卖自己的身体,孩子们就会饿死。马尔梅拉多夫说:“每个人都必须至少有一个去处。”但是马尔梅拉多夫、索尼娅和卡特琳娜·伊万诺夫娜无处可去。“上帝啊!没有正义吗?你不来保护我们这些无助的人,你来保护谁?.....世界上有法律,有正义,一定有,我一定会找到的!”走投无路的卡特琳娜·伊万诺夫娜绝望地说。然而,无情的现实是,“上帝”并没有“保护”他们;她直到死也没有找到她心目中的“正义”和“公道”。可见她所生活的社会是没有“正义”的,“上帝”是聋哑人,对穷人的悲惨命运视而不见,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索尼娅的话)发生在自己面前...卡特琳娜·伊万诺夫娜的艺术形象非常感人。读者仿佛看到了这个跌入社会底层,被生活折磨的高傲女人。他们似乎看到了她脸上的红晕,她洒在手帕上的血,她一阵阵的咳嗽和绝望的哭泣。“什么?求你了,父亲?.....不需要...我没有罪!.....不要忏悔,上帝会原谅我的...他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就算他不原谅我,也就算了!..... "她死前说。当然,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贵族”出身,那份能证明她身份和幸福过去的“证书”会一直伴随着她,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但是,这些并不让人觉得有损这个悲剧人物的形象。相反,它们让这个人物看起来更丰满,更真实。

“人,这种卑鄙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听了马尔美拉多夫讲述的故事后,拉斯柯尔尼科夫想。但是“如果我想错了呢?如果从整体上来说,整个种族,也就是说全人类,真的不卑鄙,那么就说明其他的一切都是偏见,只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不存在任何障碍。”习惯一切,服从一切,是卑鄙的;能抵抗和“穿越”过去的人,并不卑鄙。从“思考”到行动,拉斯柯尔尼科夫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但仅凭马尔梅拉多夫一家的悲惨遭遇,不足以让主角迈出决定性的一步。于是,第二天早上,我立刻收到了妈妈的来信。

用他妈妈的话来说,他就是他们的“一切”,他们的“全部希望”,“全部希望”。为了他,母亲愿意“牺牲”女儿嫁给一个毫无爱情的律师——鲁人。唯一现实的道路等待着他的妹妹杜尼娅,按照他的说法,与索尼娅的命运无异,只不过披上了“合法婚姻”的外衣,本质上还是要为了亲人出卖自己。后来,斯维·德里格斯洛夫也用自己的方式说了同样的话:和鲁人结婚并不等同于接受他的“求婚”,而只是拿了另一个人的钱。杜内什卡和索内什卡,他们都是这个社会的受害者,他们都有相同的命运。“只要世界存在,索内奇卡就永远不会消失!”

就在他这样折磨自己的时候,他又看到了一个被侮辱的女孩。“哎!是你,亲爱的斯维·德里格斯!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握紧拳头,猛扑向缠着她的胖女孩。在他看来,这个坐在路边长椅上的女孩,还有那个街头歌手,那个坐在旅馆和娱乐场所门口的女人,那个投河自尽的女人——他们都是杜涅奇卡,他们都是他的姐妹,各种各样的斯维德里格洛夫和鲁人都在欺负他们,——到处都是他的“姐妹”,还有他亲爱的人...那些所谓学者用”。对于那些压迫者和统治者来说,当然不用担心会落入这个“百分比”。他们自然自在。但对于马尔梅拉多夫和拉斯柯尔尼科夫这样的穷人,对于杜内什卡和索内什卡来说,“百分之几”这个数字永远无法让他们安心。索内奇卡已经跌入这个“百分比”,杜内奇卡也必然会跌入这个“百分比”...于是,杜内奇卡和索内奇卡的命运,以及所有“姐妹”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同时浮现在拉斯柯尔尼科夫面前。

所以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被残忍杀死的马,是所有被压迫被践踏的人的象征。在那匹可怜的马上,似乎集中了所有被侮辱被伤害的人的痛苦。当卡特琳娜·伊万诺夫娜死时,她绝望地喊道:“徐已经被逼得筋疲力尽了!.....再也没有力气了!”这些带着血泪的话,呼应了拉斯柯尔尼科夫梦中的马的形象。对于穷人来说,他们的生活就是这样一场噩梦。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出路在哪里?在拉斯柯尔尼科夫的意识范围内,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然而,现实要求他给出明确的答案:“我们必须采取一些行动,并且立即行动,越快越好。无论如何,你必须做出决定,任何决定都行,或者...否则,彻底放弃生命!”

小说发表后不久,评论家皮沙里耶夫(1)在一篇题为《为生活而奋斗》的评论中指出,拉斯柯尔尼科夫的“病根”不在他的头脑里,而在他的口袋里。这个奇怪的“理论”进入了他的脑海,因为他的处境的痛苦远远超过了“他的力量和勇气所能承受的极限”。“无论如何,这个理论都不能作为他犯罪的原因,就像病人的幻觉不能作为原因一样。”他的“理论”只是他被迫与之斗争的环境的产物。“唯一真正的原因是痛苦的环境”。所以不管作者的主观意图是什么,小说依然以惊人的力量反映了那个强大社会非人生活的现实,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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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皮沙列夫(1840—1868),俄国著名批评家、哲学家和革命民主主义者。

拉斯柯尔尼科夫杀了人,但他没有“穿越”过去,仍然留在这边。事实证明,他不是“拿破仑”,他不属于那些压迫者和统治者,他也不是“超人”。他杀的不是那个老妇人,而是他自己。他感到可怕的孤独,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脱离了这个社会。他不仅不能再对亲人说自己的想法,而且再也不能对任何人说任何话。"他似乎用剪刀切断了他与所有人和所有事的联系."但是,他不可能完全脱离群众。

“哦,如果我孤身一人,没有人爱我,我将永远不会爱任何人!那就不会有这种事了!”(也就是说,在那种情况下,他会“穿越”过去!)但是,有人爱他,他也爱别人。完全脱离人群,离开爱他的人,放弃爱的权利,对他来说是无法承受的,所以他无法“跨越”过去。人类是不可战胜的。拉斯柯尔尼科夫需要回归人,所以不能完全丧失人性。

然而,斯维·德里格斯·洛夫和鲁人都“穿越”了过去。当然,他们没有用斧子杀人,也没有触犯那个社会的刑法。但依靠自己的财力,他们确实是“为所欲为”。斯维·德里格斯洛夫什么都不在乎,他唯一的兴趣就是满足自己的情欲。他对拉斯柯尔尼科夫说:“我看出你心里在想什么:道德问题,对吗?.....你把这些都放在一边;你现在在想什么?嘿!嘿!因为你毕竟还是个公民,还是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非法侵入;不要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斯维德里格斯洛夫本人已经“把这一切都放在一边”,所以他能够做他所做的坏事。这样的人比火、瘟疫、饥荒更可怕。鲁人公开提倡“先爱自己”的“科学”理论,因为据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以个人利益为基础的”。拉斯柯尔尼科夫一针见血地指出:“让我们把你刚才主张的摊开,结论是杀人是可以的……”对此鲁人当然提出了强烈的* * *要求,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用斧头杀人,他根本不需要用鲜血污染自己白皙的双手。但是,他可以用钱买到漂亮的妻子,可以不受惩罚地陷害索尼娅,可以冷漠地“跨越”道德法则。

陀思妥耶夫斯基对小说如何结尾一直没有定论。从他的笔记中可以看出,他曾设想过几种不同的结局:让拉斯柯尔尼科夫逃走,途经芬兰,去美国;自杀;忏悔吧。但忏悔与拉斯柯尔尼科夫的性格和这个艺术形象的逻辑发展是矛盾的。最后拉斯柯尔尼科夫自首,但他不认为自己有罪;他认为自己的罪只是没能坚持下来,没能“跨越”过去。

对拉斯柯尔尼科夫来说,索尼娅是绝望的黑暗中的一线光明。拉斯柯尔尼科夫和索尼娅这两个形象是理智与心灵、理智与情感的对比。索尼娅心中充满了对人的爱。她是人类苦难的象征。陀思妥耶夫斯基认为苦难和爱是一体的。人类的理性软弱不可靠,但人类的苦难无穷无尽;整个人生安排是如此的不合理,如此的震撼,如此的残酷,理性无法完全理解它的不合理。剩下的只是每个人都感受到的苦难爱情。

拉斯柯尔尼科夫问索尼娅,“如果突然现在由你来决定:...你想让鲁人活着做坏事还是让卡特琳娜·伊万诺夫娜去死?所以你会怎么决定?”索尼娅回答说:“这怎么能由我决定呢?”不,索尼娅无论如何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穿越另一个人的身体。她能决定的只有让别人从自己身上超度,把自己交给别人。而奉献他人,在当时的世界,其实只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在小说中,索尼娅的形象当然是理想化的,但也是苍白的。

于是作者写了“* * *”,希望用梅什金公爵的艺术形象进一步宣扬这一理想。

最后,我想说一下拉祖米欣。按照作者的意思,拉祖米欣应该是书中的正面人物,应该在小说中占据更重要的位置。他有地方主义的观点,反对西方革命思想的影响,认为社会主义是西方的玩意儿,与俄国格格不入。他反对“环境决定论”和傅立叶的空想社会主义和唯物主义观点。在一系列问题上,他可以说是作者的代言人。作者很珍惜他,但就我们在小说中看到的这个人物而言,很难说他成功地完成了作者想要赋予他的使命。

本书根据苏联国家文艺图书出版社1957年出版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文集》(十卷本)第五卷翻译,参考俄罗斯出版社1984年出版的《罪与罚》。对书的背景和书中一些看不懂的地方进行必要的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