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的使命是什么?
华中师范大学高华平教授指出,中国“国学热”持续升温,但“国学”学科建设相对落后。国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应该有自己的知识体系和明确的教学培养目标。理想的“国学”应该是与传统文史哲关系密切,但又有一定差异或自身特色的学科;“国学”的学科体系还具有清晰的现代学科知识结构和便于高校开展“国学”教学的认知体系。香港大学饶宗颐学术博物馆高级研究员郑伟明博士系统介绍了饶宗颐先生的《中国学观》。郑伟明博士指出,“一般人心目中的所谓国学,是省去了老师的知音功夫,回归自我的中国传统文化学,但他认为是中华文明之学,是屹立于地球上的一个不间断的文化综合体,所以才会称之为国学。笔者相信饶漱石不会反对国学就是国学的说法。”武汉大学余婷教授认为,当代中国的“国学”高等教育可以从三个功能层面和路径来理解:学术研究的专业教育、公民养成的通识教育、文化建设与文明对话的传统阐释与转化。“学”的教育和“做人”的教育都可以指向参与文明对话和社会转型、新文化建设的目标,这是我们思考当代高等“国学”教育的立足点和出发点。同时,他还指出,“中国经典”应该是当代“国学”教育和学科建设的核心内容。
当前,国学热方兴未艾,许多学者把“弘扬国学,建设精神家园,乃至复兴儒学”作为高校国学学科建设的使命。这种情况实际上给国学学科建设带来了阻力。武汉大学孙劲松副教授指出,这混淆了高校“国学”和“弘扬国学”两个概念。作为一门学科,我们应该对研究对象保持基本的价值中立。国学学科的使命是多角度、全方位地探索和研究中国古典学术体系,为现代文明提供借鉴。国学究竟是现代社会提倡、批判的对象,还是历史记忆的保存,众说纷纭,不能否认国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存在的必要性。他还指出,在当代西方学科体系中,产生于学科分类之前的欧洲古典学、东方学、汉学等综合性交叉学科的完整性得到了尊重。在美国的学科分类中,有专门的交叉学科来容纳这些学科,为它们的发展提供了很好的制度保障,并没有把它们肢解成“文学、历史、哲学、考古学”等学科。仅凭这一点就可以说明建立“国学”的必要性和必要性基于“汉学”一词的广泛使用甚至滥用,学者如余婷、孙劲松等也赞同使用“中国经典”这一更为科学的名称来开展“学科申报”工作。
香港科技大学人文系叶教授就国学的范畴和方法作了详细的讨论。她从章太炎、梁启超的国学观入手,指出国学范畴偏重经史、重视儒学而忽视佛道内容的不妥之处。把国学的范围局限在人文学科,把重点放在历史的部分,不利于国学的长远发展。中国人民大学钟教授从国学的角度提出了自己对经学的看法。他指出,现代学科体系的分类无疑对传统经学有诸多负面影响,但对深化问题意识、超越传统研究思路也有积极意义。从发展的角度看,分离后如何整合,超越后如何回归,应该是当今国学视野下经学研究面临的最重要课题。(孙劲松)(编辑:赵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