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殖民统治对东南亚的影响

从15年底开始,欧洲人开辟了通往东方的路线。确切的说,自从151年葡萄牙人横渡印度洋占领马六甲,东南亚的历史就中断了原有的正常进程,改变了发展方向。近代以来,日本的殖民侵略对试图摆脱殖民枷锁的东南亚人民造成了最后的打击。那么,殖民主义给东南亚的历史发展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总的来说,殖民统治对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影响分为两部分,既表现了其邪恶的一面,又肯定了其客观进步作用。谈到亚洲的殖民主义,人们认为殖民主义者有“双重使命”:一是破坏性使命,即摧毁亚洲式的旧社会;另一个是建设性的使命,即在亚洲建立一个西式社会的物质基础。大多数东南亚国家,如柬埔寨、新加坡、越南等。,长期以来建立在他们庞大的北方邻国中国的儒家制度基础上的政治统治,在社会文化领域借鉴了中国很多东西,所以他们与西方扩张的冲突与中国有很多相似之处。他们也被殖民主义者对他们以前封闭的世界的突然而强大的入侵所震惊。如同在中国一样,他们尊崇儒家皇帝和官僚制度,抵抗侵略者的失败给他们带来耻辱,最终导致古代文明生活结构体系的彻底崩溃。就像在中国一样,这种崩溃导致了反对法国殖民统治的暴力革命和对可行的社会和政治秩序的寻求。

其中,西方殖民主义者大多客观上促使东南亚国家走上资本主义发展轨道,而日本东方殖民主义者对东南亚国家的短期征服,一度破坏了东南亚社会的发展进程。①

第一,西方殖民主义的客观建设性

19年底到40年代初,西方殖民者对东南亚进行殖民。此时资本输出取代商品输出成为主要剥削手段,是垄断资本主义的殖民扩张时期。在此期间,殖民大国已经瓜分了世界上所有的殖民地,并再次展开了瓜分殖民地和势力范围的斗争。进入20世纪初。西方殖民国家基本上瓜分了整个东南亚。除了暹罗(泰国),所有东南亚国家都成了西方列强的殖民地和保护国。

首先,不可否认的是,殖民统治的过程充满了暴力和侵略扩张,以“血与火”的字眼载入人类史册,对人类历史的发展没有任何进步,只有负面影响,主要是(1)(美)彼得·n·斯特恩斯(Peter N. stearns)。全球文明史[M]。中华书局,2006年4月。

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在殖民统治过程中,土著受到残酷的剥削或杀害,当地古老的文明遭到破坏,严重阻碍了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的社会经济发展。其次,在长期的殖民统治过程中,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长期被绑在殖民主义的战车上,导致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不得安宁,深受其害。再次,在长期的殖民统治中,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逐渐成为西方发达国家的附庸和原料供应国,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经济畸形、片面发展,深刻影响了这些国家的历史发展进程,导致这些国家和地区长期保持落后状态。对于这一点,西方殖民主义的统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自从西方国家为了追求财富和全球霸权而拉开地理大发现的序幕以来,东南亚国家的历史进程就与整个世界的历史进程紧密相连。这种东西方的正面碰撞深刻地影响了东南亚社会的形成和发展。自16世纪开始,葡萄牙和西班牙对东南亚部分地区进行殖民统治,随后荷兰、英国等西方殖民列强入侵东南亚。他们除了掠夺东南亚的各种经济资源,还把西方的宗教、语言和社会文化习俗带到了这个地区。西方殖民者作为一个强大的群体,在殖民地大力推广自己的文化,使得西方文化在东南亚一些国家广泛传播。来自西方的文化元素与当地的本土传统和文化习俗接触后,在一定程度上被内化了。跨文化交流可以促进生产力落后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但遗憾的是,西方殖民国家与东南亚殖民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与涵化并不处于平等地位,而西方文化在东南亚的传播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西方殖民国家强大的政治军事优势,因此东西方文化的交流与西方文化的传播充满了不和谐与冲突。此外,东南亚国家原有的民族多样性和文化多样性也大大加剧了其文化交流的复杂性和特殊性。面对西方强势文化的冲击,东南亚各国各民族由于经济、政治、社会发展的不一致,对西方文化采取了不同的态度。在西方国家殖民统治时期,东南亚国家各民族对西方宗教、语言等文化元素采取了接纳或抵制的策略,这也为日后东南亚国家的民族问题埋下了伏笔。

但从世界历史的角度来看,西方殖民主义的影响,包括打破民族壁垒、开拓世界市场、发展生产力等,都是有客观进步意义的。笔者将以越南的情况为例来说明。

当法国资本主义准备入侵越南的时候,越南的封建统治阶级,或者更确切地说,阮朝封建集团,在打败西山之后更加反叛。他们竭力巩固封建生产关系,竭力扼杀十八世纪刚刚发展起来的新生产力资本主义。

在工业方面,阮的封建集团垄断了一些大企业。一些铸钱、造枪、造船的工厂,都是朝廷的工部办的。大多数煤矿由官员经营,私人经营的煤矿被课以重税。在手工业作坊里,虽然没有欧洲封建国家那种行会制度,但是老板和工人之间、师傅和徒弟之间、专业村和其他村之间的关系,使工人的创造力和才能得不到发挥。由于农民贫穷无家可归,没有购买力,使得农村的小规模工业和其他副业陷于停顿。①参见高志平:《论殖民统治对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的影响》,《湖北师范学院学报》,2000年第20期。

此外,一些产业劳工被帝国官员招募来建造宫殿和墓地,削弱了生产力。在商业上,阮朝“重农抑商”的政策抑制了其发展。一方面,他们操纵工业原料的专有权,制定了许多限制国内贸易的法规,如重税和禁止集市。这使得各地之间难以沟通,导致度量衡不一致。由于地方割据,全国市场无法集中统一,对外贸易也受到限制。再者,到了阮时,改变了原来用货币纳税的办法,改为用实物纳税,缴纳各地的特产,这样货币经济也受到了抑制,工商业无法发展。在农业方面,耕作技术仍然落后,使用了几千年的犁和耙仍然没有改进。不仅如此,农民的私有经济受到了严重的侵犯。大部分土地集中在官僚地主手中,公地和公地被有权有势的人垄断。所有肥沃的地方都被有权有势的人占据,穷人只得到贫瘠的土地。因为贫穷,人们不得不离开家园去遥远的地方寻找食物,农民的逃亡使肥沃的土地变成了荒地。为了维持这种腐朽的社会制度,阮时期的封建集团竭力巩固秩序。此时,他们鄙视民族文化,甚至试图歪曲对自己不利的民族作品。

上述情况使我们看到,反动的封建生产关系把越南社会扼杀到了极致,所以中国的阶级斗争爆发得更加猛烈。在法国侵略者入侵越南之前,越南社会的资本主义因素正在萌芽,农民极其强大的反抗潜力正在被阮朝反动封建主扼杀。此时,历史又到了一个转折点。越南落入法国资本主义手中,成为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

从越南可以一窥殖民主义对东南亚国家的影响。

从政治体制来看,东南亚各国虽然分属不同的宗主国,但在殖民体制下,都有很多相似之处,即权利相对集中,行政、司法、立法、军事、外交大权都掌握在总督或高级常驻官员手中,隶属于宗主国国王或内阁相关机构。在当地,殖民者不同程度地利用或直接保留了原有的统治阶级和机构,如部落酋长和封建贵族,作为加强统治的辅助工具。在民族关系复杂的地区,甚至采取分而治之的政策,渔翁得利。当然,每个宗主国的资本主义发展水平是不一样的,各国都把国内的一些统治方式带入了殖民地,所以各个殖民地的政治制度也有一些差异。比如英国倾向于建立松散的联邦制,而法国则比较僵化,实行所谓的“同化”政策。美国取代西班牙占领菲律宾后,根据美国宪法的原则,在一个群岛国家实行民主改革,建立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英国也在其辽阔的国土上实施了一些宪法改革。当然,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方便或加强他们对殖民地的影响和控制,而不是为了提高东南亚人民的文明程度。

从经济上看,随着宗主国的产业资本输出,殖民地的自然经济被彻底冲走(极其落后的山区除外),完全纳入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体系。殖民地的工商业不可避免地发展起来。铁路、电报网络四通八达,大中城市(如新加坡港)如雨后春笋,经济生活西化势不可挡。

相应的,东南亚国家的社会阶级关系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旧势力逐渐衰落,新兴的无产阶级、资本家和小资产阶级成为社会的主要成分。随着民族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东南亚也开始有了真正的民族觉醒,各种反对殖民主义、要求自治或独立的民族运动甚至人民起义层出不穷。

如果马克思认为英国资产阶级在印度有双重使命的观点在其他亚洲殖民地国家也成立的话

如果有效的话,那么,在东南亚,殖民主义的客观和建设性作用在这个时期得到了体现。然而,这个过程还没完成,就被二战中日本法西斯的炮火打断了。①

第二,日本殖民主义的破坏性

侵略东南亚是日本军国主义的既定政策。在国内外很多学者看来,日军发动的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掠夺性的侵略战争,不是所谓的“大东亚圣战”,而是一场百分之百的非正义战争。因此,日本占领东南亚对这一地区发展的影响一般被认为是负面的。战争带来的是经济上的破坏和政治上的压迫,在主观和客观上都起到了负面作用。

在评价日本殖民主义对东南亚的历史影响时,必须看到日本在20世纪40年代是一个法西斯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国家,其殖民统治比西方殖民国家更加严厉和僵化。依靠军事压迫是日本殖民统治的一大特点。另一方面,消灭殖民地被压迫民族的民族特性,实行同化政策,即“日本政策”或“帝国政策”,也是日本帝国主义殖民统治的一大特点。二战时期日本对东南亚的统治就充分体现了上述特点。日本侵略东南亚后,为了满足战争的迫切需要,把东南亚作为日本重要的资源补给地。因此,经济剥削和掠夺是日本统治东南亚殖民地的另一个重要特征。日本的占领给东南亚国家的人民带来了巨大的苦难和经济衰退。在评价日本统治的历史作用时,不能简单套用马克思关于殖民主义双重历史使命的论述,尤其是在经济方面。客观上无法发掘其积极作用。

如上所述,西方殖民者在征服东南亚的最后半个世纪开始了他们的建设性使命。而日本在1942年6月完成对东南亚的占领,在1945年中期开始从东南亚撤退,这三年日本能做什么,实际做了什么?

建立了“大东亚* * *光荣圈”,却是日本对被占领国人民进行法西斯统治和疯狂掠夺的奴役圈。在政治上,日本打着“建立* * *生存* * *荣耀秩序”的幌子,以东南亚各族人民的“解放者”和“保护者”自居。实际上是用日本的法西斯统治代替西方国家的殖民统治。而且在实现这种“* * *生存* * *荣耀秩序”上,东方殖民者的做法并不比西方逊色,令人发指的悲剧数不胜数。所谓的“新秩序”完全是靠刺刀和血光建立起来的。经济上,战争的需要决定了日本只能赤裸裸地、超级经济地掠夺东南亚的人力物力。不言而喻,这种压榨政策给东南亚国家的工农兵生产和人民生活造成了严重后果。

无论如何,总的来说,相对于西方殖民者的所作所为,日本在东南亚的破坏更大,根本没有建设。马克思的建设性使命不是无条件实现的。至于有些人说日本人客观上打破了白人不可战胜的神话,有些做法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民族解放运动,也是根本站不住脚的。从战后的历史发展来看,长期以来,日本对东南亚的影响在政治上是微不足道的。虽然日本人的失败并不意味着西方殖民者的胜利——日本投降后,西方殖民者①参见刘念伯:《论近代东西方殖民主义对东南亚历史的影响》,《徐州师范大学学报》,1999(3)。②参见梁志明:论日本对东南亚的占领及其影响(1941。

他们也被赶出了东南亚,但不可否认的是,东南亚现代化的基础仍然主要是西方殖民者打下的,虽然这个基础并不是很牢固,也不是西方殖民者的初衷。

殖民主义对东南亚国家影响深远。无论是殖民统治还是非殖民化,都深深影响了东南亚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总的来说,在近代史上,东西方殖民主义对东南亚历史进程的作用和影响是不同的。征服和掠夺是其特点,但西方殖民主义者大多客观上将东南亚国家推上了资本主义发展轨道,而日本东方殖民主义者对东南亚国家的短期征服曾一度破坏了东南亚社会的发展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