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商人群体中的儒商精神
鲁商先贤有两个代表。一个是子贡,孔子的弟子,山东人,典型的儒家。虽然他是做生意的,但他是“正直的”和“值得信赖的”。孔子死后,师兄弟守灵三年,独子又平反三年。另一个是越王勾践的谋士范蠡。他勇敢地从激流中退了出来,悄悄地到了齐国,隐姓埋名,在今天的山东定陶创业。自称“诸公”和“陶朱公”,他们秉承“一个贵,一个贱,极逆”的自然法则,成为富一方的商人。
祖籍河南的陶朱公在山东发了财。成为富翁后,他广布财富,发家致富,行其德,热衷于“公益事业”。“陶铸事业”后来成为商业的别称。
事实上,孔孟“重农轻商”、“重义轻利”的学说抑制了鲁商的形成,尤其是在汉代“独尊儒术”之后。清末山东淄博周村的贸易和潍县(今潍坊)工业的兴起,使山东商人重新走上商业舞台。当时孔孟之道正受到现代文明的猛烈冲击。商业大亨孟宏生,是当时山东典型的商人。他于光绪19 (1893)创办了瑞福祥丝绸店,至今仍屹立在北京前门。他数次前往邹城认祖归宗,却屡遭拒绝,原因是违背祖训,弃学经商。
把孔孟文化与商业文化结合起来并上升到理论层面的不是一个山东人,而是一个远离孔孟故里的日本涩泽荣一。日本有限公司这种企业形式的创始人,也是一个左手拿着《论语》,右手拿着算盘的企业家。晚年潜心研究《论语》,于1923创立了《论语珠算》理论,以“义利合一”的思想影响了几代日本企业家。在山东,力诺集团董事长高是一位颇具影响力的民营企业家,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济南副董事长。高原是山东沂南玻璃厂厂长,后到山东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读硕士。毕业后分配到山东省医药管理局。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创业并不是出于做生意赚钱的冲动。他在药品管理局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不想再回到过去。但是有一天,沂南玻璃厂的一个老搭档找到他,告诉他企业倒闭了。高说,他无法忍受他以前的员工没有工作的事实,他决心为所有人找到一条出路。才从银行贷了50万开始创业。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山东商人“义利合一”的一种实践。
山东据说是齐鲁之地。春秋战国时期,山东是齐国和鲁国的管辖地,齐国强大而鲁国弱小。今天的称谓是前面齐,后面鲁。说起山东商人,为什么称他们为“山东商人”,而不是“齐商人”?
周太尉,天下大乱,分封诸侯,姜子牙领封地,即今淄博、潍坊及以东一带,周领封地在山东,即今曲阜泰安一带。齐王问如何治理鲁国,鲁王说:“敬亲”;鲁王问齐王如何治理齐国,齐王的方略是“尊贤重赏有功”。
商业习惯在齐国由来已久。临淄齐国故都博物馆里陈列的齐刀币,见证了2000年前齐国的商业文明。陶朱公和自贡都来自齐国和环境。
时至今日,齐鲁大地依然透露着不同的商业文化。青岛的“蒂奇”更具有海洋文明的外向型经济特征,而1904开商埠的济南则略显保守。新鲁商以“内圣外王”的方式取胜。儒家文化的核心思想之一是“内圣外王”。这种说法并非儒家首创,最早出现在《庄子·天下篇》中。文中说:“圣人之生,王者之成,皆以一(道)为基”,这就是“内圣外王之道”。这个理论后来演变成儒家的基本命题,所谓“内圣”,也就是孟子所说的“圣人,人伦至上”(《孟子?论离娄),即要求完成个人生活中的最高道德修养;所谓“外王”,要求圣贤不仅要追求个人生活的道德完善,更要将这种“内圣”外化为道德实践和“经国济民”,为地方、国家、民族做出贡献。这是儒家所追求的最高境界,相当于《大学》中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反映在新鲁商的经营理念上,就是儒家精神对新鲁商“义利观”的影响和启示。后人往往误以为儒家重义轻利。其实孔子虽然说了很多“君子义,小人利”,但他并不以说利为耻。他拒绝“不义而富贵”,反对“舍利忘义”。他还说“富可敌国,尽管我是个挥鞭人”。我们所说的“义”和“信”,就是诚实,是最基本的“义”,就像孔子说的“人无信不知能为”、“人无信不立”。应该说,新鲁商已经赢得了精华。新鲁商信奉的是“布施大众”、“依团得利”。企业作为经济实体,自然很难摆脱“经济人”的身份。司马迁也说过“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企业家虽然是企业的“掌舵者”,但也要谋求自身的经济利益。而很多新鲁商做到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之得当”,“清正廉明,成就功业”,很多新鲁商做到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济世”。
临猗华盛江泉集团董事长王廷江在20世纪90年代将其价值600万元的私营企业无偿捐赠给村集体。德州乐陵市黄家镇梁嘴村农民企业家梁锡森,在北京接手一个别墅项目后赚得盆满钵满,回乡投资4200万元为全村136户村民建造联排别墅,践行“农村城镇化、农民市民化、农业产业化”的新农村发展道路。新鲁商崇尚“与时俱进”的自强精神。自强是开拓创新的动力,是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周易说“天道健康,君子自强不息”,《礼记》?大学也说了“有新进步,有新进步,有新进步”,其实就是在呼唤一种开拓、与时俱进、创新的精神。
创新是山东经济持续高速协调发展的不竭动力,创新也是一批新鲁商成功的文化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