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大使纪念活动
9月111,2065438,是南洋大学创始人陈留石先生逝世40周年纪念日。
从一个中国农村的贫农到东南亚的富商,从一个中途辍学的小学生到培养出数万社会栋梁的大学创始人,陈留石的一生与20世纪新马华人社会和东南亚华文教育息息相关。但是,他一生的荣辱不在事业,而在学问,更在南洋大学。
刘晨大使和南洋大学的兴衰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矛盾和环境的复杂性。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东南亚,需要陈六世,也排斥陈六世。中国的大学是需要的,也是被排斥的。东南亚是中国海外华人最集中的地区。这一地区的华文教育在殖民时代盛极一时,甚至在经历了日本统治的逆境后,在二战结束后的几年里迅速恢复。然而,随着冷战的到来和东南亚政治气氛的变异,华文教育的发展陷入了死路一条的历史境地。
首先,中国与东南亚的隔阂导致这一地区的师资资源中断,中国的学校没有办法继续深造。中国学校需要适应形势,才能实现突破性发展;但与此同时,在南洋大学所在的新加坡,四大语种(汉语、英语、巫术、印度语)的小学中,入读中文学校的小学生比例正在下降,华文教育前景黯淡。其次,东西方的意识形态之争强化了殖民时代已经形成的种族矛盾和语言群体对立。在独立的道路上,东南亚华人的国家认同因民族文化的持续存在而受到深刻质疑;再加上各方的权益争夺,问题更加复杂,中国文化和中国教育在政治的火炉上被反复烘烤。陈留石就是在这样一种奇怪的历史情况下创办南洋大学的。他不仅在准备过程中遇到很多阻碍,在开发阶段也面临很多阻碍。
教育和政治交织在一起。
陈留石的南洋大学之路艰难。它受许多因素的影响,其中两个因素不可忽视。一个是客观因素——历史遗留问题与现实格局交织的政治与教育纠葛,一个是主观因素——主角的认知、行为方式、政治敏感度。
教育与政治的纠结,是南洋大学长期面临的问题。刘晨大使领导的华人社团认为,传播中华文化,发展华文教育,有助于马来亚文化的发展和当地人才的培养。但殖民政府、马来族群和一些英语教育者不同意,坚持认为会破坏种族和谐和国家建设。后者甚至将“中国意识”和“* * *产品主义”反复捆绑在南洋大学身上。为了消除政治疑虑,也为了学校的健康发展,陈大使一再强调,学校师生不要搞政治活动。但客观发展不是陈留石能决定的,南洋大学一直纠结于政治。当政府以大学改革为资助条件时,学生会与政府的矛盾就出现了,并在短时间内从一场教育之争演变为一场政治对抗。新加坡9月21,1,963年大选是斗争的高潮。陈大使、学生会和南大学生都深陷政治泥潭。选举的第二天,陈留石的公民权就被政府拿走了。第二年,他辞掉了大学的领导,离开了奋斗了14年的南洋大学。
陈留石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的勇气、魄力、经验、机遇,让他在市场上脱颖而出。经营优秀的学校,是一般华人社团领袖的必经之路。但是,一个小学都没读完的商人,在冷战时期在中国境外办一所中国大学,还要处理学校事务,与学者打交道,与政客竞争,实在不容易。而且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也缺乏相关的大学办学经验。当陈留石把他的经营理念和风格转移到南洋大学的建立和发展中时,出现了许多问题。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他和第一任校长林语堂的矛盾。为了成功聘用在美国颇有名气的林语堂,他一再同意对方提出的“钱”和“权”的条件。但林语堂来华南后不久,双方未能筹集到足够的2000万元办学经费,校长与校董会的职权无法划分。内耗近半年,最终不欢而散。这场争论在初期对大学的形象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也对后来行政系统的建设和发展产生了恶劣的影响。另一个重要的例子是陈留史对大学学位的认知。他未能及早意识到政府认识到南大学位的重要性,以及殖民政府利用它作为影响大学发展的“杀手锏”的意图。他错过了在马歇尔政府时期——大学与政府的蜜月期——获得学位认可的机会,最终使学位问题成为大学与劳工阵线政府和人民行动党政府的争议焦点。
历史上的空白页正等待被填补
陈留石的南洋大学之路艰难。而陈大使却以一种“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擦肩而过,展现了成功商人的决心和魄力,也展现了企业家敢于冒险的勇气和精神。林语堂曾说,“南大可以没有林语堂,但不能没有陈六世大使”。我们不禁要问:如果没有刘晨大使在20世纪50年代的东南亚,另一位中国领导人会领导一群人建立一所中国大学吗?或者说,如果50年代没有南洋大学,60年代有可能有中国大学吗?历史上没有“如果”,但做一些假设有助于我们评价历史人物。
刘晨大使创办南洋大学,不仅阻止了成千上万的中华儿女求学深造,而且为新马两个新兴国家培养了工商业、文学、教育、政治急需的人才。同时,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帮助世界多所著名大学和研究机构培养了数百名学者和研究人员。据统计,南洋大学前八届3324名毕业生中(即从1960到1967,南洋大学的学位仅在1968被政府承认),有414人(12.6%)获得国外著名大学的高级学位,即265438人。对于一所新成立的民办中国大学来说,这的确是一份漂亮的成绩单。
陈留石是传奇,南洋大学是童话。在东西方冷战的年代,在资本主义和种族主义泛滥的东南亚,在英语至上的新加坡,刘大使陈创办中文大学,是一种历史的远见?还是对时间和空间的疏忽?陈留石个人的办学理念和认知,以及商人的作风,对一所大学的建立和发展有什么好处?缺点是什么?陈六世与林语堂的冲突,陈六世与新加坡政府的博弈,各有什么得失?什么是对与错?陈大使创办南洋大学,造就了一大批失意而受伤的“沉默的大多数”,但也为新马两国和华人社会培养了许多各领域的人才,留下了一份珍贵的历史遗产——“南大精神”。历史应该如何给他一个公正的评价?
从陈大使倡议创办南洋大学至今,已经60年了。他一直活在南洋大学校友的心里,有时也会出现在校友的作品里。一些学者(校友或非校友)也试图从某个角度分析他的商业成就、国家认同或教育贡献。至于以刘、和南洋大学为研究对象的著作,虽有多篇文章相继发表,但学术专著几乎为零。这种现象与创建厦大的新加坡先贤陈嘉庚截然不同。这是政治禁忌造成的吗?还是感情纠葛导致的?还是史料不足的结果?无论如何,历史上的空白页等待着学者去填补。60年后的今天,南洋理工大学中国语言文化中心即将出版李的专著《六使陈与南洋大学》,作为纪念六使陈逝世40周年的献礼。本文节选自作者为该书所写序言的前半部分,先行一步发表,以缅怀离开我们40年的南洋大学创始人陈留石先生。